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的耿二生有些迟疑,冲着耿二生安抚的笑了一下,耿天拉出了藏在衣服里的红绳,不同于记忆中那个发黑的银戒指,银光闪烁的戒指崭新的出现在三人眼中。
疑惑、不解,甚至还带着诧异,三人齐齐的看向耿天。
上扬的嘴角慢慢拉直,沉吟了一下的耿天摇摇头,“俺也说不清楚,受伤的时候俺就想着俺娘肯定会保佑俺,就死死的抓着戒指……”
随着耿天的叙述,耿大生三人目瞪口呆,其实要让耿天说咋回事,耿天也说不清楚,隐隐约约的,他就觉得看到娘了,手术当天晚上,被疼醒的耿天第一件事就是让张百顺把被摘下的戒指拿来,戴在脖子上的那一刻,耿天没有了焦躁不安,甚至很快的睡了过去。
熟睡的程度连医生都惊讶不已,不断的追问耿天不打麻药怎么挺过来的,只是傻笑两声的耿天无辜的看着医生,其实耿天没敢说,他根本没感觉到疼。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哪怕在迟钝耿天也察觉倒了异样,手指好的程度太快了,快的连医生都惊讶不已,可查来查去,却什么都没查到,最后只能归功于手术特别成功,耿天年轻,恢复能力好。
好在,耿天察觉倒异样后,愣是装作手指虽然看似恢复的很好却功能缺失,这点让耿天的主治医生很是遗憾了一阵。
到了手术后的第二十五天,又一个安静的夜晚,不知因为什么突然醒来的耿天失眠了,辗转反侧间,习惯性把玩着银戒指的耿天突然发现银戒指竟然散发着一缕不仔细辨认就会忽略的淡白色光束,沿着断指一圈圈围绕的同时出现一丝清澈的水流,不多不少,覆盖住手指后银戒指暗淡了一下,一切消失了。
要不是因为惊讶也因为心中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坚信,骨子里有些迷信的耿天就把在外人看来满是妖孽的戒指撇了。
可也是从那时起,耿天急了,在外十年,耿天见识了太多人心,耿天知道一旦让人发现,等待他的就是灭顶之灾,小聪明的耿天第二天找到主治医生,用深刻骨子里属于农家子的憨厚低声提出了出院的请求。
诧异的医生,焦急的老板没有拦住耿天的坚持,或许是愧疚也或许是以绝后患,老板除了给耿天十万的赔偿也恳请耿天在做下详细的检查,沉默了一下的耿天待着忐忑点头答应了。
走出医生办公室的那一刻,忐忑不安的耿天无意识走出了住院部的大楼,站在医院后院,不同于四季分明的东北,寒冬的绿让心情焦躁不安的耿天渐渐沉下了心,低头看向被包裹的手指和挂在胸前的红绳,闭了闭眼的耿天暗自苦笑了一下。
耿天到现在也没闹明白那丝清澈的水流是怎么怎么回事,也没闹明白手指的纱布是怎么变的干爽,烦躁的挠着头皮,耿天更加迫切的想要回家。
不管耿天怎样忐忑,检查如期而至,一系列的检查结束后,当真实的让耿天自己都有些目瞪口呆的报告摆在了眼前,外表恢复很好的手指已经彻底失去了原有的灵活,一串的医学术语转化成白话就是,耿天的手指只有外表没有功能,跟假指一样。
老板的愧疚,医生的遗憾都没有挡住耿天死死压下的欣喜,别人不知道,可耿天自己清楚,啥叫没功能,他的手指头好着哪,紧紧抿着唇,低头不语的耿天让在场的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温和的耿天。
送走懦懦的说着歉意的老板,兴奋不已的耿天站在医院大门口感觉天异常的蓝空气特别的清新,咧着嘴傻笑了一会的耿天随即被对面吆喝着搞活动的彩票站吸引了注意力,摸摸兜里,外出十年第一次走进彩票站的耿天用兜里仅有的十块钱买了一张由他、娘、和老爹三人生日组成的彩票,原本只想买一张的耿天在对方的劝说下,稀里糊涂的用十块钱打了所谓的五倍。
再次回到病房,冷静下来的耿天看看手里的彩票,想想进别人兜里的十块钱,顿时心疼了,十块钱够吃一顿肉了,可想到那份并不真实的报告,一瞬间的心疼消失了,偷笑的耿天随手把彩票放在了病号服的兜里单手收拾起行李。
而就在耿天收拾好行李,等待出院时,边数落耿天边帮着耿天换衣服的张百顺习惯的动作让傻笑的耿天想起了那张被遗忘的彩票,在张百顺不赞同的目光下,讪讪的笑了一下的耿天接过了张百顺递来的彩票,低头看向已经在兜里躺了三天的彩票,蹭着头皮的耿天在张百顺的催促下再次走进了彩票站。
还没开口询问,就被身边议论声惊了一下的耿天僵硬的看着被大大的红纸贴在墙壁上的一组数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数字是耿天一家三口的生日,心底忍不住哆嗦一下的耿天双腿发软的走出了彩票站。
好像做贼似的掏出那张彩票,完全吻合的号码哪怕耿天再傻,他也知道中奖了,可耿天不傻,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勉强安耐下的颤抖中,耿天回到了病房。
左顾右盼中,好像做贼一样的耿天在临行前的一天悄悄把彩票兑换成了一张卡,低头走出彩票兑换中心,好像做梦一样的耿天足足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才勉强恢复平日的安静。
☆、 第 4 章
当耿天的话音终于落下时,寂静的房间,一张在灯光下有些暗淡的银行卡和一枚银光闪烁的戒指把老耿家三个当家做主的爷们彻底弄懵了。
尤其是对于从旧社会走过来经历了灾荒又经历了十年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