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砸坏了
一号这天同学结婚,在离市区不远的一个郊区农家乐,新郎和新娘早就穿戴整齐站在大门口迎客,京凌随了份子礼站在新郎一旁同他寒暄道贺了几句,新娘是个本地人,比较大方,早就听说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京凌特意看了眼女方的肚子,还看不大出来。
老同学陆续来得比较多,京凌随一个还经常联系着的同学张竟往吃饭的地方边走边聊。
“菁菁今天怎么没来?”
正在找座位的张竟立马摇头耸肩叹气道:“别说了,今儿出门还跟我吵了一架。”
随着张竟坐在新郎的一堆亲戚中间,京凌已经见怪不怪的猜测说:“怎么,昨晚又晚回家了?”
“哪能啊。”张竟怪叫一句解释道:“是为了随份子钱的事儿。”
京凌没插嘴问,倒是张竟自已解释道:“我们现在这个年纪要说也怪尴尬的,薪水挣得不多,朋友也不多,偏偏认识的人多,哪怕只见过三四次面才打交道的人,今天生个日,明天结个婚,后天老娘满个十回回都得请,你要不去吧人家说你小气,在这圈子里还混不下去,你说去吧,自已的钱包一直在缩水,三两百的你还不好意思打发出去,更可气的是,这份子是随了还不知道下回还在这个城市里碰不碰得到。”
京凌对此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这时,农家乐的小妹刚端了两杯茶水往这边来。
张竟随手接过对方递的杯子又继续跟京凌道:“我一个月的工资拿到手,不买衣服不交房租,至少一半的工资就是待出手的了,甭说我媳妇儿跟我急,丫的我自个儿都感到急。”
“不是没办法嘛”
“倒是你小子,一直不见你找女朋友,这都二十几了?小三十儿了吧?我记得我俩一年的只是差点月份。”
京凌肯定的点头:“才过的二十六。”
“吓!你小子生日咋不也办办,他们那些份子钱哥随的不开心,你这的份子钱再怎么也该给啊。”
京凌摇头叹息说:“懒得折腾,我就一个人,又不像你们拖家带口,有嘛好办的?”
“你傻啊,一年光随份子了,也得捞点回来啊。”边说张竟边用手指戳了戳京凌的太阳穴,脸上也真是一副看傻子的神情,京凌被看得没奈何也只是淡淡的笑笑。
按说他昨儿回家的时候心情还好,可到今儿又立马跌到谷底。
看着朋友一个个该结婚的结婚,该买房的买房,没买房的至少都还有个女朋友,他呢倒好,光杆司令一个,今儿特好一哥们王云领着他女朋友坐车去上海了,怎么看别人都这里好那里成,到自个儿这就……
要说不羡慕那是说给人听的,自个儿心里是啥滋味最清楚,人就是那德性,死鸭子嘴硬!
眼看京凌人坐面前心都不知飞哪儿去了,张竟有些不是滋味的拍拍他肩膀伸手递给他一根香烟,京凌回过神伸手接过道了声谢,再在桌面上摸到了个打火机帮张竟把烟点上了才跟自个儿点着了。
“明天你有安排吗?没安排过来我家让兄弟媳妇做顿饭给你吃。”
京凌吐了口烟半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笑说:“不了,明天跟肖老师约好了去他家吃饭。”
“就是肖半仙儿?我们a市这书画院院长?”张竟显得有些吃惊。
京凌好笑的瞥了他一眼:“都多少年了,还跟这叫人家,不太恭敬啊。”
“我靠,你俩还有这层关系?这都毕业多少年了还在联系啊?”
“嗯啊,读书的时候他老人家就比较照顾我。”像是回想起大学上课的情景,京凌脸上扯开一抹神往的表情。
“是,你丫一直就比较招那几上老头子待见,跟我们这种差生完全两个概念。”
京凌抽着烟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不打算再跟这哥们贫,其实这位书画院的院长在他们大学教的并不是美术,而是大学生心理学。
见京凌没有搭腔,张竟像是也陷入几年前的回忆,皱着一张脸吞吐着烟雾,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转脸问京凌说:“肖老头不是有个娃?儿子还是女儿来的?以前经常被我们欺负,把对张老头的恨都转移到那娃身上?哈哈哈现在想想怪可怜人娃。”
看老同学笑得如此夸张,京凌嗔怪着说:“那是你们不是我。”
“得得得,是谁没关系?应该长大了吧?现在要是等那孩子回忆起被受的欺负不知道该怨我们还是怨恨他老爹。”
这边正说的这个娃,今儿正随了一大波同学一起在学校操场里打篮球。
“肖一,甭走神儿,接着!”
听到呼唤才回神的娃虽然立马就动着胳膊做出了反应,却已是太迟,一个篮球兜头砸了下来,砰的一声砸在了脑门儿上,人们只见操场上一个大个子男生被砸得仰面倒下去。
彼此,操场上人声嘈杂了起来,有些人尖叫着:“啊!肖一你没事吧?”
有些人在责备:“楚朝阳,你干吗下那么重的手?”
“讨厌,肖一你还好吧?”
“呀,肖一鼻子流血啦!”
而此时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高个子男生,脸上正流着刺目的红,只见他用手挡着眼睛一动不动,楚朝阳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推开一旁的同学们蹲下身去,脸上流露出关心的神色:“你个笨蛋,看到球来了不会躲啊?伤得很重吗?”
“咦,是哭了吗?”有同学在猜测。
楚朝阳听到这话伸出去的手竟是一顿,就在他握着肖一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