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位药材的确是世上难得的奇珍,即便是江湖中势力强大如无争山庄,也难以一时集齐,皇宫宝库别说是药材了,要什么宝贝没有。陆明琛这句话便化解了原随云目前的难题,他眉眼舒展,如春风化雨一般笑了起来,“那就有劳陆哥了。”
陆明琛摆了摆手,开口问他近来南云局势如何。
说到这个话题,原随云唇边的笑意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面色一沉,语气低沉道:“自陆哥杀死那蛮族将领后,蛮族元气大伤。只是他们仍旧贼心不死,陆哥你重病的消息不知被谁透露了出去,据潜伏在蛮族那边的暗探说,他们近日正准备卷土重来,夺回陆哥你打下了那两座城池。”
陆明琛脸色不大好看,皱眉沉思片刻,道:“去召集其他几位将军。”
蛮族反攻的事情在几位将领这种不算秘密,知道陆明琛于昨夜就醒了,他们早就准备好了陆明琛被陆明琛召唤的准备,因此看到原随云来了,很快几人就到了陆明琛的帐中。
陆明琛连同几人,午饭都没来得及用,以防蛮族的反攻,一直谈到了天黑。
南疆的冰雪化尽,又是一年春。
蛮族大约是在暗中积蓄着实力,近来并没有什么动静,除却一些必须处理的军务,陆明琛养伤的这些日子过得还算是安闲,心中却时刻不敢放松,有空便到校场亲自坐镇,操练士兵。
这段日子里士兵休养生息,却又从未松懈,因此面对蛮族突然发动的攻势,并未感到惊慌
失措,反倒因为之前几场大战,都胜过了蛮族,他们军心大振,即便是野蛮凶狠的蛮族士兵,也未在他们的手下讨得什么便宜。
陆明琛之前所受的伤,伤到了心肺,即使是养了一段时间,但亲自上阵杀敌是依旧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他便坐镇后方,把前方的战场交与了其他几位将领。
原随云主动请缨,信念坚定难以动摇。
陆明琛顾及他是无争山庄唯一的继承人,本想拒绝,然而却接到了原东园的一封信,说是
让其历练一番也好。
这一次原随云崭露头角。竟然斩杀了近数百人,一身盔甲染遍了鲜血,让敌人为之胆寒,叫原本轻视他的人刮目相看,就连后来所谓的罗刹之名,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流传了起来。
因这一战是夺回南云八城的最后一战,史书便称其为南云之战。
南云一役,让蛮族损失惨重元气大伤,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退回了自己的地盘,数十年内再无进犯景国边疆的可能,景国也算是暂时除去了这个心头大患。
景国战胜,大军择日班师回朝。
等到大军得胜而归那日,京城人山人海,以声势浩大的热情欢迎着这支军队。他们目不转睛的望着这支军队从城门徐徐走来,目光敬佩而灼热——正是他们击退了凶悍残暴,为我们夺回了南云的军队!
几十年了,景国终于用蛮人的血洗清了蛮族铁蹄践踏领土的耻辱。
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的将军,因为蛮族妻离子散的白发老朽满心激动之余,忍不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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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景国将领最为忙碌的一天,不仅要入宫赴宴叩谢君恩,还要赶赴一场场的宴会,直到夜深,才得以脱身回家,与家人一叙相思之苦,离别之痛。
陆明琛赴了宫宴,与景云帝君臣两人聊了一会儿后,便告辞由景云帝身边的大太监李尽忠亲自送出了宫门。
“风大雨大,还请大人请留意脚下。”李尽忠将油纸伞递给陆明琛,躬身道。
“有劳刘公公了,也公公请多加小心。”陆明琛打开油纸伞,颔首道。
李尽忠应下,笑眯眯的目送他出了宫门。
“干爹。”李尽忠的身边冒出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接过李尽忠手中的伞,神色恭敬的跟着他的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保证了李尽忠不会被雨水淋湿,“您何必亲自送陆大人出门,这等小事交与小明子就好了。”
李尽忠笑了笑,“你还小,不懂。”这永安侯的世子,是皇帝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又是个难得的聪明人,不远着,不得罪,总归是没有错处的。
而且更难得的是,他对他这个阉人,不卑不亢,叫他看得极为顺眼。要知道他身为残缺之人,即使跟在皇帝身边伺候,旁人必须巴结奉承他。但那谄媚之下对他却是藏着几分鄙夷,只是他们以为自己掩饰得好,他便看不出来罢了。
“跟在我身边,多看少说,在这宫中,多说一句就是差错。”李尽忠慢悠悠的说道,语气甚至有些轻淡,但他身边的却不敢有半分不满,甚至微微弯着腰,弓身听得极为认真。
小太监陈恳地说道:“干爹说得是。”
陆明琛不知这对“父子”之间关于他的对话,出了宫门,坐上马车,想起刚才自己于景云帝的谈话,那话中隐隐约约透出的暗示,他忍不住闭了闭眼。
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当那人已坐上了九五之尊之位,便免不了为了维护自己皇权,做出一些事情来。
陆明琛睁开眼睛,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此时定南将军的杀神之称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人人都在称颂陆明琛三战定南,击退蛮族的功绩。
上至老妪,下至顽童,都知他大名,无一人不敬佩他为大景作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