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历不得不承认,某种程度上,自己是享受这个当下的。她点点头,虽然没有被完全说服,但她记下了花田的这番话。
这是两人最顺畅的一次谈话。因为花田已经放弃了展露自己的学识,两人只是在谈心。两人甚至聊起了彼此的家庭和过往。
花田的父亲是知名电子软件公司的社长。花田是家里不被期待的二儿子——即是那个不被过分疼爱的妹妹,又不是那个被寄予厚望,终于不堪重负发疯的哥哥。哥哥疯掉后,父亲原本放由花田探索自己的未来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但花田很苦恼,他其实最想做的是象牙塔里的学者,公司社长所需的与人交流沟通的技能,他根本就不擅长。
郑历谈到父亲从小从台湾偷渡,成年后和做学徒的小店主的女儿,也就是郑历的母亲恋爱,最后和母亲私奔的过去。郑历从小就对奋不顾身的恋爱心存向往,但自己的生活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样一个女孩,她们总是喜欢那些最英俊,最有才华、最会运动的男生。从来,都不会正眼看他。
花田听完郑历身为男孩子时的遗憾,像是在补偿郑历一般,尝试拥吻郑历,郑历并没有拒绝。但两人居然没有在挑起任何情欲,只是在一起抱着聊了一夜。后来两个人太困了,直接抱着睡着了。
第二天是个周日,没有课。两人醒来,已经快中午了。
郑历和花田索性决定在床上过接下来这一天。饿了,两人就在宿舍吃起了花田拿来应急的曲奇饼干,郑历很喜欢饼干的黄油香味,多吃了几个就饱了。
他们昨晚根本没有尽兴,只是因为太困了,所以聊了一半,就睡着了。吃过饼干后,两人又继续聊了起来。聊着彼此的过往,彼此的人生,彼此的好恶。喜欢看的书,听的音乐。情窦初开时单恋的对象。郑历起身,在花田的书柜里随意的翻着他的书。念着书嵴上的书名:”,,,。哈哈,学长,原来你不止只是看我翻译的变身。“
花田开始腼腆的傻笑。
两人越聊越像是朋友。郑历始终都无法对花田提起任何超越朋友的“爱情”。
再说,“爱情”到底是什么?
frefits,郑历虽然昨天晚上才学会这个词组,但实际上,相比于从小就从父母过去的故事中听来的“爱情”。frefits更好懂一些。“爱情”太难懂了。因为它,人们可以做出最高尚的牺牲,也可以以它为名,做出最下作的勾当。除此以外,相爱的彼此之间却有着赤裸裸的,野兽般的性欲。
xìng_ài,xìng_jiāo,是动物性的。关于这种动物性的情感,郑历在做娼妓的这段时间,越来越会驾驭了:如何举止表现能够更加吸引与自己交合的对象;如何表现能让交合的对方血脉膨胀;最后,就是如何利用自己女体化后,自己出众的外貌——对肤浅的男人们来说,伴侣的脸蛋和身材是最直接、有效的cuī_qíng_yào。
动物性的那些东西,郑历已经自信能够完全驾驭了。
但爱情,又是什么?
郑历不懂。她对真田那个家伙的好感是爱情吗?也许,是一种弱者的依附感?郑历问花田这个问题。花田也不明白。
花田告诉郑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次感受到货真价实的爱情。它来的太突然了,自己简直无法承受它的重量。自从他那天看过郑历变身之后,他是次因为一个女孩子(郑历)而失眠。起初,他以为那是纯粹的性欲。他开始尝试和他能勾引到的,最漂亮的女体化学生做爱。但他终于明白,他渴望的不只是郑历的ròu_tǐ,因为在他精疲力尽的做爱后,那种“非郑历不可”的yù_wàng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花田一直是个把自己包裹的很深的男生,郑历听着他笨拙的讲述,在两人没有相见的两个多月,花田是如何排遣自己的思念的。
“有时,我会假装那个在我身下的女生就是你。”花田说。
郑历有些脸红,她很喜欢花田诉说爱慕自己时,自己的那种感觉,她发现,这种感觉,虽然自己不想回应,但听起来,并不是太糟。
她笑着说,自己没有这种感觉,至少,自己不会对男人有这种感觉。
“女性身体的xìng_ài快感很美妙。”郑历的起床后并没有梳洗打扮,素颜微笑着,蓬乱的长发靠在枕头上,反而让她的外表更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花田几乎就醉倒在郑历说话时,嘴角上扬的弧线里。
“我从来没有学长那样的感觉。至少,不会对男孩子有那种感觉。即使我已经变成了‘丽丽’,我也仅仅只能享受女性的xìng_ài快感而已。我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丽丽’这个身份。我只能选择扮演她,但我真的,还没有成为她。”
“因为,你还不是真正的女孩子吧。但是,丽丽,你放心,我和那个真田不一样,我不会介意这样的你的。”
郑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花田学长,当我次知道真田他拒绝我的理由的时候,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