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笔,寻思片刻,又在画布上修饰上几笔,颇为认真。
佳人作画,动作优雅,合着庭外郁郁白绿相见的竹林,真真一副仕女如画图。
林素真看得颇有些入神,悄声悄脚的来到她身后,只见这女子画得正是此处的竹
林,当中人物则是书生打扮,黑衣挂玉,长发短髯,踱步园中。
「是何人观我作画?」
那女子感到身后来者,手中的画笔放下,转身看到了林素真,「坐吧,看你
比琪伶年长不少,琪伶就叫你一声姐姐吧。」
这女子俏脸上漆黑明澈的双瞳,尽显清纯秀丽。她的身材修长窈窕,饱满微
耸的一双rǔ_fáng,配上细腻柔滑、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婷婷玉立一身青兰色围花
卷绒长衫罩体,内衬小桃红锦袄显出一身绰约线条,头插珠花簪,两缕秀发垂于
胸前,弯眉翘唇,眼似桃花,不乐含笑。
不知怎幺的,林素真一见到琪伶就倍感亲切,俯身坐在了桌前,也向她打招
呼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姐,那我也叫你一声妹妹好了。」
琪伶清清嗓子,笑盈盈道:「姐姐,咱们同是零落人。妹妹在这鸟笼里已经
四年了,也见了不少来来往往的女人了,但今日一见姐姐,心里很是欢喜,看姐
姐面生想必姐姐定是最近才来的吧?」
琪伶的声音纤柔而动人心扉,连林素真一个女人听了都动心,她评断这女子
一定不是余连文的女人,要不然那余连文何必对女儿萧珊奸淫个不够。再听她说
已到此地四年了,想必一定知道这里是怎幺回事。
「是啊,妹妹。我前两天才被带到这个地方,逃也逃不出去,还连累了女儿,
真是一言难尽。你呢,妹妹?」
琪伶望着远方,眼神露出忧伤,叹了口气道:「姐姐,妹妹又何尝不是呢?
家父本也是官宦殷实人家,无奈家道中落,妹妹不得不屈身于权贵以救父,哪料
所托非人,一觉睡起就被关进这鸟笼之中,又和那些卖笑的娼妇无话可聊,只好
躲个清净,在此地每日作画怡情。」
林素真望着琪伶的明眸,沉吟片刻道:「妹妹也不要太伤心了,已经这样了
咱们能有什幺办法。姐姐倒是想问问妹妹,这个地方到底怎幺回事,怎幺会有这
幺多仿古的宅子,还有那幺多年轻姑娘甘愿给你做奴做婢?」
琪伶略微一笑,开始缓缓道来这卧龙福园的种种。
原来,此地最早是不少中央大员安置情妇和贪墨的所在,有许多分散在山间
的私人别墅。四年前,因中央对某个大官贪腐案的深入调查,相关部门对这里的
情妇和贪墨重金一网打尽,还用推土机推平了所有的私人别墅。
这恰好给了省党委政府一大票查破此案的高官一个绝妙的机会。以公安厅党
委书记,厅长,住建局局长三人为首的大员门就在原来废墟的基础上用其贪墨所
得兴建了数个仿古的宅子,学着中央大员的样子,把自己的情妇安置到这里,还
派警卫日夜驻守此处,俨然一幅独立王国的模样。
不仅如此,这里还以私人会所的名义对外经营,运营四年后,已有近百名会
员,每位年费都在二百万上下,只是这一项收入就足够维持这里的自运转,还不
算在福园里的餐饮住宿和娱乐业的暴利收益。
至于这里的女人,自然也分成了三类,等级森严,规矩众多。
类是丫鬟。她们绝大多数都是由省公安厅厅长借职务之便把那些因mài_yín
被抓的年轻女孩强送到这里的,还有绝少的部分是周边村县的孤儿,她们在这里
是男人的奴仆,也是女人的奴仆,与古时候的丫鬟没区别。
第二类是服务人员。她们要比那些丫鬟的待遇好很多,都是拿工资的,基本
上都是从各大艺术院校以招工的名义骗来的,在这里的工作主要就是服务男人。
第三类就是像是她们这样的女人,属于某个出资兴建者的女人,被安置到某
个宅子里,穿着古风的衣服,受着丫鬟们的伺候,老爷来了伺候老爷,老爷没来
就自娱自乐。
这三类女人虽然待遇和等级相差很多,但规矩都是一样的。首当其冲的就是
不能迈出福园半步,进来了就是这儿的人了,谁要是想逃出去那就别想活命了。
再次便是听话,住在宅子里的女人要听老爷的话,服务人员要听来这里消费的男
人的话,丫鬟们则是谁的话都要听。最后是穿衣,吃饭,举止都要「符合身份」,
在这里的女人过的日子跟古时候王侯家的女眷没有任何区别。
听完了女子的介绍,林素真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原来只以为这里是高官们欢
愉的私人场所,完全没有想到这里远不止那幺简单。更为重要的是,她察觉到自
己真如那女子所言,进了「鸟笼」,怕是没机会再出去了。
而那女子倒是在讲述时眼神冷漠,没有丝毫情绪波动,说完后还颇为细心的
安慰带提醒道:「姐姐,听妹妹一句劝,既来之,则安之吧。」
林素真苦笑一声,不安还能怎样,就算是为了女儿也要安之。这温俭的女子
不仅没有嘲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