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自己对笔的确生疏了。
「康德先生,见字如面。」
写下这几个字后,瞿卫红有些发愣,没过一会儿又把那一行字划掉了,重新
写道:「石康先生,你好。」她微微点了点头,放下笔又斟酌了片刻,另起了一
行,写下一大段话:「我给你写信,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们的女儿,我
知道你每一次探望香兰时都避开了我,我理解你的难处,我只希望你能想办法把
女儿带在身边,她一点点长大懂事了,不该一辈子待在农村,不管当年我犯了什
幺错,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该成为错误的牺牲品。」
瞿卫红长叹了一口气,又吸了几下墨水,面有难色地写道:「还有一件事我
想要告诉你,小香兰现在有一个妹妹了,我给她起名叫小冰兰,如果可以也请带
她一起走吧。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等到小冰兰长大懂事了,千万不要让她我
的存在,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千万不要告诉我的母亲我在哪儿,我不是一个
合格的爱人,千万不要来找我,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脸再见你了。」
写到此处,瞿卫红忽地想起了去年做的那个怪梦,雨夜,烧焦脸的男人,女
人痛苦的哭喊,梦里的一幕幕跟今晚是如此相似,她不免一阵心悸,握着笔的手
颤抖着,连字迹都变得潦草起来。
瞿卫红停了笔,起身把那张信笺纸压在了枕头下面,然后快步往宿舍门口去,
准备把门反锁了,按说她本来不是多迷信的人,可那个梦实在是太邪乎了,锁上
还是好一些,这大雨天她一个人在宿舍里真的出事也说不定。
屋外,雷声隆隆似要隐去这即将犮生的人间悲剧,闪电照亮大地似要揭露人
间所有的丑恶。门外,瞿卫红命中注定的大劫难如约而至,当她走到门口时,鼻
子首先就嗅到了一股酒味,然后便看到了孙政委。
孙政委手里拿着一瓶酒,身体晃晃悠悠地要走进门,瞿卫红见到他这个样子,
不由得又是一阵心悸,孙政委的瞳孔发亮,一直盯着她的胸部看,嘴里说道:
「卫红,今天雨下得大,这屋子漏雨,我来……看看……」
瞿卫红想要推开孙政委,却不曾想被孙政委抢先把手搭在了自己的肩,她不
好给孙政委难堪,从屋里走到了门外面,眼睛根本不看孙政委,自顾自说道:
「政委,屋里还好,没漏雨,天都黑了,您赶快回去休息吧!」
孙政委终于松开了她,醉醺醺道:「我走……我走,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看
不上我……」
看着孙政委转身离去踉跄的脚步,瞿卫红长舒了口气,自以为躲过了一劫,
也重新进了屋子,谁知正要锁门的时候,门从外面被踹了一脚,力量之大直接把
瞿卫红隔着门都踢倒在地了。
门重重地被关上了,孙政委红着眼睛进来了。瞿卫红已然意识到他欲行不轨
之事,急中生智,趁他淫笑着看着自己倒地的狼狈模样时,激地一下爬起,把桌
上的墨水瓶推到了地上,然后快速的捡起了一块玻璃碎片,放在自己的脖子边上,
冲着孙政委斩钉截铁的说:「政委,请你冷静下来,离开我的宿舍,否则我现在
就死在你面前!」
孙政委脸上惊讶的表情就足以见得他根本没想到瞿卫红会如此激烈的反抗,
他的笑声停了下来,两只眼睛扫视了一圈这间狭小的屋子,当他看到床上熟睡的
小冰兰时,眼前忽然放出了邪恶的光。
瞿卫红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她马上就预料到自己的女儿有危险了,拔腿就
跑想要把孩子涌到自己怀里,可毕竟那床铺就在孙政委两步路之内的距离,小冰
兰自然落在了孙政委的手里。
抢到了小冰兰的孙政委抱着孩子,得意洋洋地说:「你这贱货吃着老子的饭,
住着老子的房,还他妈的在老子面前装纯!你今天晚上乖乖地给老子操一回,老
子就把你这娃娃给你还回来,要是再寻死觅活,我就掐死她!」
孙政委一边说一边举起了酒瓶,仰起头喝了一大口的啤酒,健步如飞的走了
出去。见到小冰兰有危险,做母亲的瞿卫红心急如焚,不顾一切的追了出去,哭
喊道:二人又双双站在了屋檐下,从屋檐下落下的雨珠形成了一片天然的水帘,
哗哗啦啦的水声遮住了一切丑相。瞿卫红怒视着孙政委,喊道:「孙德富,你这
个臭流氓,你快把孩子还给我,要不然我明天去镇政府告你去!」
孙政委根本没被她的话吓住,反而笑眯眯地看着瞿卫红,当着她的面打开了
小冰兰的襁褓,小冰兰马上就被雨夜冻醒了,哇哇大哭了起来,孙政委用极其凶
残的口吻道:「贱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摔死你女儿,然后再把你操
死,我倒是要看看还有谁在乎你的死活!」
孙政委发出的死亡威胁和女儿那揪心的哭声让瞿卫红顿时态度大变,她放低
声音说:「我听你的,我什幺都听你的,你快给孩子包上,外面这冷她会感冒的。」
这一下子,孙政委可是乐不可支了,他把襁褓给小冰兰裹上了,然后又仰头
喝了一大口酒,走到瞿卫红的面前伸出禄山之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