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枕巾,把那工作服裹在里面,一起拿上,这才去村支书办公室。
办公室只男人一个在办公桌后正襟危坐,并无旁人,少女进门后正想掩门,
男人波澜不惊说道:「甭掩门,大大方方坐沙发上,听我说。」
少女顺从坐了,心里满是依恋,却担心有旁人进来,于是尽力装出平常模样。
「是这,把你私人东西收拾一下,带回家去,把家里你兄弟的东西收拾一下,
拿你宿舍里来。」男人低声吩咐。
少女不明白男人的用意,但顺从嗯了一声。
「从今儿起,你住家里,让你兄弟住你宿舍里,对你娘你兄弟就说男娃大了,
和娘一个炕上不方便,也影响学习。」男人继续吩咐。
少女隐约明白了男人用意,娇羞嗯了一声。
「甭耽延,今晚上就换!换好后,把院门给我留着,在家里等我。」
少女完全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只是她依然顾虑。
「我娘那样子,我总心里慌慌哩……」
「慌慌啥!我知道她那脾气,她是一时转不过这弯儿。咱该干啥干啥,就当
着她的面儿干,大张旗鼓的干,等她看惯了,不用咱叫,她自个就过来了!」
少女先觉着这法子好像有些不妥,但仔细想想却也没啥不妥,于是娇羞万般
嗯了一声,当下就言听计从按男人吩咐的去安顿了。
事实上,这是宋满堂深思熟虑后的最终方案,而且,接下来的事实证明,这
是处理目前这僵局最有效的方法。
范小宇放学回到家里时,天已擦黑,姐姐早收拾好饭菜等着他,因着晌午剩
菜多,男孩子觉得这晚饭极为丰盛。
母亲在窑里炕上蒙头盖被睡着,他回来也不招呼,男孩子一边吃饭一边询问
姐姐。
「姐,娘怎么啦,病了么?」
「说是头有点晕,可能晌午赶集时热着了,今晚上你去村委会我宿舍里住,
我在家照看娘。」
「娘没啥大病吧?」
听到姐姐要在家里照顾母亲,男孩子极不安的询问。
「就是受了些热,多睡一会就好了,你放心哩,真有啥我能瞒你么。」
听到姐姐这样说,男孩子放心了。
「你赶紧吃饭,吃了把你东西收拾一下,我带你去村委会,从今儿起,你就
住我宿舍里,我住家里。」
听姐姐的意思以后长期要这样住,男孩子又担心起来。
「姐,娘真没啥吗?」
「真没啥哩,我和娘合计,现如今你大了,和娘一个炕上不方便,再说家里
条件不好,连个书桌都没有,咱俩这样一换,主要是为了你好好学习哩。」
男孩子终于完全放心了。
村委会里姐姐的宿舍他曾去过,那屋子是砖瓦房,不仅窗明几净,而且还有
写字台,有台灯,每天晚上在那里复习功课写作业,该是多惬意的事儿哩。
姐姐真好,几乎就是第二个娘。
男孩子这样想着,于是赶紧吃饭,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姐姐说娘睡了,不
要吵,他也就没和母亲打招呼,跟着姐姐去了村委会。
其时,天已全黑,宋满堂依然在村委会他的办公室里,他没开灯,隐藏在黑
暗中。
借着院子里值夜的灯光,他眼看着少女领着男孩子进了院子,进了她的宿舍,
眼看着少女一个人出了宿舍,出了院子,他一直隐藏在黑暗中。
少女回到村西窑院,按男人吩咐留了院门,进到窑里时,母亲依然蒙头盖被
睡在炕上,看那模样,连身都不曾翻一个。
少女也不理会,自顾去给男人收拾晚饭,并且煮了艾草水,打算给男人烫脚。
收拾得妥帖了,想起母亲也没吃晚饭,终于忍不住扶着窑门去唤。
「娘,起来吃饭哩……」
「我不吃……」母亲依然不动,只涩声回应。
「那你烫脚不,我煮了艾草水哩……」
母亲掀开被子坐起身,涩声问道:「你把小宇带哪去了?」
「带我宿舍去了,从今儿起,我住家里,让小宇住我宿舍。」少女一边回应
一边解释:「小宇大了,和你一个炕上不方便,再说家里连书桌都没有,住我宿
舍里也方便学习……」
「这是他的主意吧?」
少女自然知道母亲说的「他」是谁,当下也不隐瞒,说道:「是我叔的主意
哩,小宇眼看就要中考了,我叔这主意好着哩。」
此时此刻,做娘的如何不明白男人的意图,把儿子支开,接下来要干啥事儿,
不都是明摆着吗?
女儿一口一个「我叔」,叫得如此亲热,做娘的终于不再逃避这事儿。
「小丽,你听娘一句话哩……你……你和他断了吧……」
听到母亲终于和她说这事儿,少女心里反而轻松下来,她跨进窑里,站在炕
下,挑衅一般看着母亲。
「为啥哩,我俩好好的为啥要断哩!」
「你听娘一句话哩……」
「我不听!许你和他相好,为啥就不许我哩……」
少女从没在母亲跟前如此顶撞过,此时此刻,她却不由自主顶了回去。
「你这样对不住你爹哩……」母亲继续哀劝。
「我不懂道理,也不知道谁对不住我爹,我只知道我是我爹的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