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看到我反而有点吃惊,“没在你老姨家多呆两天那?”
“在他家我也呆不住啊!”被娘这样问我脸上一红,想到被那傻爷俩一起弄
了,更是低着头不敢看娘,生怕娘从我脸上发现什么端倪娘并没注意我的表情,
接着说:“没寻思你今儿回来,再说隔壁你王大爷没了,我和你爹都在隔壁帮白
事儿忙活呢。”
“啊?”我也是吃了一惊,“王大爷死了啥时候的事儿啊?”
娘看看我道:“就今儿早上的事儿,听说去了趟夏屋取点苞米碴子的功夫,
回屋就不行了。”
听到王大爷的死讯,我也仅仅是吃惊并不会太多伤感,虽然左邻右舍好多年,
可是我们两家的关係也仅仅是邻居而已。娘接着说:“你老姨夫开四轮子给你送
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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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随口应着,娘就又问:“那你老姨夫人呢?”
我说:“回去了,开到村口就回去了。”
我觉得娘话裡有话,心裡合计了半天,如果娘追问起来该怎么应付。娘却只
是“哦”了一声,没多问。径直走到后屋端了一摞盘子对我说:“你王大爷家盘
子不够使了,我回来取盘子的家裡没做饭,你也一起去那院吃呗?”我特别不喜
欢参加这种红白事,可是家裡又没吃的,只好跟着娘来到王大爷家。
王大爷家院子里人挤的满满的,一桌一桌的摆着灯火通明。娘把我带过来就
没时间管我了,端着盘子去了屋裡。我左右环视也没在满院子的人裡辨认出爹他
们三个,只好自顾自找了个空位儿坐下,等着上菜。我这桌不一会就稀稀拉拉的
坐满了人,只有我左边的一个位子还空着。
我们这裡的白事儿都是先上六道凉菜,然后上六道热菜。凉菜无非小葱拌大
豆腐之类,刚上了两个凉菜的时候我基本上已经吃饱了。正起身准备离席,才发
现我左边的座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着一个老头,是我吃的太投入了吗?我心
裡纳闷,也不至于这么近的距离,坐上来个人我都没发现吧?我看了他一眼,发
现老头也在盯着我看,这是个陌生的面孔我想:他显然不是我们屯儿的人,我们
村的人我哪有不认识的,应该是王大爷家附近村的亲戚吧。奇怪的是老头既不吃
也不喝,只是盯着我看,看得我心裡毛毛的。
既然吃饱喝足,本来这地方我就不乐意呆,身边的怪老头更让我不舒服,我
起身就往家走。不经意间回头瞟了一眼,发现老头也离开了座位跟着出来。我心
裡有些惊讶,如果是王大爷家的亲戚,晚上就应该住在他家才对。如果不是,可
我村的人我又都是认识的。难道是过路看见人家办事儿蹭吃蹭喝的人?
既然想不通,那索性不去想,只是一边走一边密切注视着老头的动向。明天
是七月十五了,一轮近似的满月挂在天顶,照在地上泛着凄惨的白色光亮。我藉
着月光回头看,老头竟还跟在我后面,距离不远不近的保持着。既然是邻居,王
大爷家到我家的路其实是很短的,我转身拐进了自己家的院子,匆忙回身把院门
关起来插好,才轻舒了口气。虽然不知道那老头是不是跟着自己,可是给他这么
跟着让我有非常不好的感觉。
人心裡不踏实就总想看个究竟,我一隻眼睛贴着院门的缝隙向外看,似乎有
什么东西黑乎乎的挡在缝隙这裡。不是大月亮地儿么?怎么会……“啊!”我惊
叫出了恐怖的音儿,赫然看出来挡在缝隙这裡的是一张满是褶皱的脸,那张脸正
贴在缝隙上,死鱼一样的眼睛就那样盯着我我恐惧的倒退了几步,随后镇静下来
隔壁院裡都是人,我怕啥的于是故意提高声调对着院门:“你谁啊?想干啥?”
一方面希望隔壁院裡喧闹的酒席上有人能听到我的喊声,也同时为了起到对门外
老头的震慑作用,希望他知难而退。
看着看着,视线开始模煳,已经哈赤连天了。
我的恐吓似乎并没起到作用,老头也没说话,还是那么脸贴在院门外,一动
不动。我浑身的汗毛孔都快竖起来,嵴背后一阵阵发凉,快步转身跑回屋子,打
开了裡外屋所有的灯。然后站在前窗附近向院门口看,已经没了老头的身影。
我拍着胸口吐出气来,想:他这大黑天儿的跟着我来干啥?难道是想搞我?
要不是为了弄我,我实在想不出他的意图了。想不通的是他怎么敢跟着我到我家
院门口,除非他知道家裡除了我就没有别人,想趁机强姦我。
想明白了因果,人也就没那么怕了,最坏就是再被多一个老头强姦,何况自
己早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人了。可对于那老头的模样还是心有馀悸,真被他给
操了怕是自己一辈子的噩梦。又盯着院门看了看,确定那老头已经不在了,就打
开电视,趴在炕上看着自己最锺爱的湖南卫视。
看着看着,视线开始模煳,已经哈赤连天了。
瞅了眼牆上的挂钟才九点多,不知道爹娘他们啥时候完事儿呢,就隐约听见
院门“哐当哐当”的直响。下地站在窗口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