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镖?
昊辰听到这两个字眼,顿时恍然,原来如此,对方竟是误会了!
“那个,大叔,误会!误会!”昊辰尴尬的笑了笑,抢声解释道:“我们要去城里,可实在是走不动了,想搭个顺丰车而已。”
听罢,王庆龙瞪大了眼睛,嘴角一阵抽搐。半响,一张黑脸已经成了酱紫色,厉声呵道:“小兔崽子,你耍我??”
王庆龙此时就跟吃了火曜石似的,满肚子的火再也压制不住,腾地一下就发泄了出来,张牙舞爪的像极了愤怒的大猩猩。
也难怪,任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小娃娃当猴耍了,这让他堂堂玉龙镖局的首席镖师王庆龙的脸往哪儿搁?世上有几人又有弥勒佛那般的好脾气呢?
再说昊辰,之前被三番两次的称作“娃娃”,他就已经有些不乐意了,可这下又被喊做“小兔崽子”,更加不高兴了,已经把王庆龙划到了不受欢迎的那一类人中,不想再搭理他了。
尊老爱幼懂不懂?虽然你不老我也不幼,但最起码的礼貌有木有?你既然都不爱幼,还指望我尊老?拜拜呗您嘞!
对于王庆龙要吃人的目光,昊辰果断选择了无视,潇洒的一甩手,转身又走回了那石阶处,慵懒的坐了下来。
呼哧!呼哧!
被当做了透明人,王庆龙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喘着粗气,宛若喷吐岩浆似的。
他本就有些心胸狭隘,这些年走南闯北,没少在刀尖上舔血,时时刻刻都紧绷着神经,时间长了内心逐渐变得阴翳。
想当年七兄弟拜把子白手起家,时至今日,六百八十四载。上面四个哥哥、下面两个弟弟都先后丧了命,丧兄失弟的痛苦令他深受打击,内因已经走向了阴暗面。
种种原因,这才致使他在昊辰朝他挥手拦马之时,长时间的惊弓之鸟本能的就当做了劫镖的,即便看上去只是一个毫无威胁的小娃娃,他也是十万分的警惕。
走夜路走得多了,就容易撞见鬼,更何况他每趟镖都是在阴阳路徘徊,已经达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
“哼!”
重重的冷哼一声,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放下了屠刀。
他恨不得一刀结果了当众打他脸的小兔崽子,可是他不能,镖局的名声很重要,他个人的名声更重要,谈不上爱惜羽毛,至少不能引人诟病。
如果他愤怒之下做出屠戮幼儿之事,这众目睽睽之下,处处都是透风的墙,他的名声就臭了,江湖中人对于“名声”二字还是很看重的。
当然,在王庆龙阴暗内心作祟下,此事断无可能就此罢了的,小孩子不懂事,你这当家人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于是,他将阴冷的目光从昊辰的身上移开,转移到了那小兔崽子所谓的半个当家人身上。
即便对方是一倾国倾城的妖媚女子,可他并不是精虫上脑的浪荡公子,被美人的一颦一笑就勾了魂摄了魄,连姓甚名谁都忘了。
毕竟已经过了放荡不羁的fēng_liú年岁,如今在他眼中,再美的女子亦不过红颜祸水,红粉骷髅罢了。
与此同时,他已经在悄然释放灵魂之力了,刀尖上走的久了,胆子就会变小了,愈加的小心谨慎,先探测一下对方的深浅,再决定是否发作。
凭他的江湖阅历,如此妖媚的女子敢只身闯江湖,应该是有些身手的,否则早就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这一探之下,顿时放下心来,这女子修为虽是不俗,却比自己还差了两个层次。
殊不知,这是杜嫣柔刻意为之,他自以为做得隐秘,却不知早就**裸的曝露在阳光底下了。
“姑娘,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欠管教,可以理解,”王庆龙收起了佩刀,开口还是和声细语的,下一瞬,蓦然变脸,森然一笑,“可这大人要是放任不管着实不应该呀,还是说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哦?”
杜嫣柔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把无名火莫名其妙的就烧到了自己这里,似乎心情不错,也来了兴致,绽放一个魅惑众生的笑靥,“怎么?你当是小女子在耍你不成?”
“是与不是你心里清楚,”王庆龙阴阳怪气的探了探脖子,俯视着杜嫣柔说道,“当然,这已经不重要了,你二人拦路欲劫镖,耽误了镖局的行程,没个交代总说不过去吧?”
“交代?有意思,那你倒是说说想要怎么个交代法儿呢?”杜嫣柔歪着脑袋,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杜嫣柔愿打愿挨的合作姿态,着实有些出乎王庆龙的预料。沉吟片刻,想来是对方应该深知修为不及自己,想花钱消灾了。
“既然如此识趣儿,我大人大量,也就不为难你们了,”王庆龙扬了扬下巴,随意的说道:“这样吧,拿个万八千的金币,此事就此揭过。”
闻言,杜嫣柔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的目光上下扫视着王庆龙,她要看一看,这白痴是不是长了颗熊心豹子胆,竟然敲诈啰嗦到她的身上。
就连旁边的昊辰也不由得将目光再次投向了王庆龙,然后转移到杜嫣柔的身上,看看他,再看看她,发现这两人还是有共同点的,都是趁火打劫的行家!
当然了,一个开口就一亿金币,另一个才万八千的金币,境界上着实差了十万八千里。
昊辰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不禁有些好奇,在这趁火打劫的行当里,杜嫣柔这祖师级别的碰上这刚入门的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