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阴沉的眼眸闻言一亮,他转身跨步走到谷婆婆面前,恶狠狠的说道,“老婆子,说,那叶伽南在哪里?”谷婆婆微微一笑,“老身不知道,只是他,每天天不亮便起床上山去修建凉亭。”
“胡说八道!”王虎乍听之下,想都不想便打断了谷婆婆的话语,他冷哼一声,“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想叶统领当初在我猛虎帮之时,独自一人,手无寸铁,与数万斧头帮弟子面前,生撕言天星,以毫发未伤而得斧头帮,这等万夫莫敌的气概,又岂能在这偏安一隅,还会去修建什么凉亭乱七八糟的。”
桃花村众人心中暗自乍舌,他们怎也想象不出,每天脸上洋溢着笑意,又勤劳肯干的,帮助他们修补屋顶的叶伽南,居然在安丰城内第一帮猛虎帮帮主嘴里说出来,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煞星人物。
只听谷婆婆的声音传来,“是不是胡说八道,这里所有的人都可作证,你一问便知。”王虎环视四周,最后眼光落在赵富贵身上,赵富贵被王虎这如鹰似隼的的阴狠目光一打量,顿时有些手脚发软,他嗫嚅的说道,“听……听说是这……这样的。”
王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富贵,突然背后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不管他在做什么,你只要抓住他,交给我就行了。”王虎身后的空气突然如水波般荡漾了开去,片刻后一个黑袍少年平空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他狭眉细目,浑身一股说不出的幽深鬼气。王虎似对这黑袍少年,极为恭敬,他躬身垂首应道,“是,大人。”
王虎转身面对桃花村众人,高声说道,“你们谁能告诉我此人的下落,”他指了指一旁白行达手里的图像,继续说道,“赏黄金百两!”他手一挥,两个猛虎帮的弟子抬来了一个大的木箱,“哗”一声,明晃晃的黄金,如流水般的泄在地上。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瞳孔里,都充斥着耀眼的金黄色。
初春的凌晨,王虎站在桃花村近千人面前,狼视鹰顾,半晌之后,见依然没人说话,他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闪亮的刀来,随手拉过一个桃花村的村民,抵在他脖子上,粗声说道,“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杀了你!”谷婆婆在一旁,忙说道,“且慢!”王虎转过头来,冷哼道,“你知道?”谷婆婆点了点头,说道,“你快放下刀来。”王虎依言放下了刀,走到谷婆婆面前,问道,“叶伽南去哪里了?”谷婆婆看着远处山腰间只建造了一半的亭子,良久之后,方才说道,“他走了。”王虎顿时怒从心起,暴喝道“老虔婆,你敢耍我?”随即他抬起一脚,便踢了过去,可怜谷婆婆年老体弱,这一脚便踢的她跌倒在地,直不起身来了。
人群中,一阵骚动,近千人中绝大多数人都纷纷吵了起来,王虎一挥手,几百个手持兵刃的猛虎帮弟子顿时冲上前去,刀尖铮亮,正对着桃花村手无寸铁的百姓,顿时所有的吵闹声,在短短的一瞬间之内,沉寂了下来。微微寒风之中,王虎铁青着脸,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刀子,指着谷婆婆喝道,“告诉我,叶伽南去哪里了?”谷婆婆看着这雪亮的刀锋,微微闭目,并不说话。
王虎眼角一搐,右手拿刀,正对着谷婆婆的胸口,冷声道,“老虔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叶伽南的下落,便饶你不死。”他冷哼一声,“我们猛虎帮的叶统领,眼高于顶,狂傲自大,眼中向来只有自己,没有别人,你与他无亲无故,又何必拼着性命,要保他安全。”
正说话间,白行达上前几步,对着谷婆婆说道,“老人家,我们是安丰城猛虎帮的,猛虎帮是做什么的,你就算不知道,你们村里的想必也有人知道。”他顿了一顿,掏出了一叠金叶子,轻声说道,“老人家,我们帮主是个心急的人,只要你告诉我们叶伽南现在在哪里,这些金叶子,只当作谢礼。”
谷婆婆毫无动作,依然微闭着双目,似乎没有听到王虎与白行达所说的话语。白行达心里暗叹,最近几个月以来,自从王虎一阵恼羞成怒,左手微一使劲,白行达便被推开了数尺,他右手擎刀,举刀便向谷婆婆劈了过去。
只是,快劈到谷婆婆头上的时候,王虎手里势若千钧的这一刀,竟然劈不下去了,整个刀身,被一层浓浓的黑气所包裹,让他寸步难进。王虎回头,却看见刚才那个黑袍少年缓步的走了过来,也不见他什么动作,黑气突然化成一条蛇形,缠绕在刀上,而蛇头,昂首在刀身上,正对着王虎,蛇信吞吐有声,王虎一下子便吓的丢了手里的刀,他后退几步,疑惑道,“星罗大人?”
在这个幽谧隐世如同世外桃源的小山村里,天光将亮未亮,一缕初春的微微寒风,吹拂过这个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