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性能力,不是一时半会就会缴械投降的。
「啥?」曾亮声犹然处于半清醒半朦胧的意态,只觉着母亲的泥泞路阡陌纵
横,正想奋力地将它们锄得干净。
「你,你那个女同学叫什么细妹的」木兰在儿子猛烈的撞击中只觉得肺
部呼吸急促,面颊间平添了一层红润,音度也不禁地拔高,似乎要说出话来很是
艰难。
「咋了?」曾亮声顿住了,「怎么了?妈,你听到什么了?」
「听说要到南方去了。」木兰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机会,支起了有些困乏的
胴体,犹带着蔷薇的清芬。
「啊,怎么突然要出门,她不念书了?」怪不得最近总是感觉不对头,细妹
也是好些日子不见了,可能是家里出事了。
木兰冷眼看着儿子的神色,她知道了,往日儿子尽是与那丫头厮混在一块。
她摸着儿子的头,「儿子,她和她大哥到南方打工了。听说刘老根本就不让细妹
念书,说女儿尽是赔钱的货。」
曾亮声不再言语,怅然若失地看着身下的母亲,脑子里却是细妹那怯怜怜的
目光,还有蓬松的yīn_máo下,那一道狭长狭长的缝。
木兰见他意兴阑姗,安慰他:「孩子,你还小,以后会找到更好的。」
「妈,我出去走走。」曾亮声满脑子是细妹那幽媚的情态,嬉戏时的欢叫,
那笑靥,一似晚霞的余赭,留恋地胶附在永远的记忆里。
她走了,真的走了。或许,自己也只有祝福,在远方的人间,她有无限的平
安与快乐,无限的青光美好
(二十) 木兰进城
「叮当叮当叮当。」
曾亮声醒过神来,听出这不是叮当鸟叫,而是手摇铜铃的一连串脆响,他急
忙跳下床来。昨晚上床睡觉前,方守贤交代过,早上六点半开饭,与上下课一样
以铜铃为号。
当曾亮声来到校舍东侧那间灶屋兼作饭堂的土屋时,见到方守贤和两个女子
已端坐在饭桌旁,各人手里捧了碗热粥。饭桌中间摆了一大海碗的干辣片炒腌渍
菜,还放了四只刚刚从粥锅里煮熟捞起的咸鸭蛋,蛋壳上还淋着粥汁冒着热气。
「来,快坐。」方守贤热情地招呼着:「这是我老婆,我小女儿。」
方守贤的老婆脸色蜡黄,像是营养不良,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小曾老
师,乡下没啥好东西招待,见笑了。」言语却是不俗,想来也是有知识的。
「唉,方阿姨,你别客气。我家那边不比这儿好多少,何况这种原生态的食
物是最营养的了。」曾亮声斜眼瞟了下坐在旁边的少女,「这是小方吧?」
「是小女紫杉,乡下丫头没有见识,还不跟曾老师打招呼?」方阿姨扯了下
女儿的衣服。
方紫杉脸红了一下,叫了声:「曾老师。」
曾亮声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什么话也没说就低头捧起粥碗喝了一口,顿
时一股清香流进嘴舌,沁人肺腑,不禁连声赞着:「好香,好香。」
方紫杉嘻嘻笑道:「这是枫香,我爸把枫叶当柴熬粥,煮起饭来特香,你们
城里人没吃过这般香的粥吧?」曾亮声心中一动,只见她语笑嫣然,透着大自然
的清爽,这是长在阡陌间的笑容,鲜露般的妩媚。
「我只是在城里念过几年书的乡下人,这不是又回来了吗?」曾亮声嘿嘿笑
了几声,眼里尽是这天真的女孩,看着她,胸襟自然的澄澈淡定。这一刻,他的
心中竟然没有一丝的情欲,只有欣赏,那种草的和暖颜色,还有山影的婆娑。
「吃点腌菜吧,这是香枫村每家每户的当家菜,特咸特辣。感觉怎么样?」
方守贤自然也是吃得满头大汗,呵呵笑着:「舌头麻了吧?」
曾亮声一边撮嘴吸气,一边直点头说:「够威够力!」
摆在灶台一角的小闹钟滴滴地响了起来。方守贤说升旗时间到了咱们走吧。
简易的操场中央闹哄哄地围着一圈的学生,一个女学生站在国旗台前,两个
男学生正昂首挺胸地分列左右,手里擎着一面国旗。
只见一个身着蓝格圆领衬衫的中年女子表情严肃,环视四周喊了一声:「立
正,唱!」
顿时,国歌唱声中,国旗在那女学生的扯动下缓缓升起,那两个男学生也
是一脸神圣,看着国旗升起,似乎在看着一种骄傲在慢慢升腾。
这一瞬间,曾亮声感动了,他感到了一种久违的东西在心底渐渐滋长,旗杆
那边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枫叶林,他的心情便如那枫林,波涛般涌动。
中年女子走了过来,手里牵着那女学生,原本僵硬的表情此时舒展开来,竟
有了一丝娇柔的风韵。「你就是曾老师吧,昨天休息得怎么样?还适应吧?」
「这是方思源校长,这是她的小女儿方小荫。」方守贤介绍着,然后指着曾
亮声,「他就是曾老师。」
方思源笑着握着曾亮声的手,「曾老师,你是这里唯一的外援,这里清一色
的人都姓方。」
「这儿应该改名叫方家村了。」曾亮声笑了,「很高兴来这里,初来乍到,
还请方校长多多指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