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这里不会还有牢头狱霸吧?”伤口泡在水里逐渐发白变得麻木,项虎却是从心底把诸天神佛骂道了姥姥家。
劳作的兽人,贵族的魔法,再加上那好似每一鞭都抽到骨缝里疼痛,都告诉他这一切是真的。浑身的皮开肉绽虽然没教会他奴隶的规矩,但足够告诉他这里不是梦境了,甚至应该都不是地球了,于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只能是自己无缘无故的穿越了!
穿越?自己竟然穿越成了奴隶?竟然大老远的穿越过来挨揍的!他老子的!
项虎此时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揍得人太多了,以至于到了这里自己挨揍的命运竟然好的惊人。所以当他躺倒在污水里,头顶却钻出了一群不怀好意,面目丑陋怪异的脑袋的时候,他就知道这运气恐怕还的延续下去。
“嘿,大个子,逃跑还是偷懒?”一圈凶神恶煞的脑袋里,地精的面孔显得格外滑稽狡猾。
看来自己的确很受这些囚徒的欢迎,毕竟地牢里的日子太无聊了。
“嘿,问你话呢!呀……”地精的话还没有问完,就被躺在地上的项虎不耐烦的一伸手,退了一跟头摔到水里去了。
虽然污水把伤口泡的发胀,但是若不是地精脏兮兮的脸都要贴在了他脸上,项虎绝对不会起来的。
项虎泼剌剌的带起一片水花,动作扯得伤口疼痛万分也让围着一圈的囚徒们散开了距离,他得以观察整个地牢。
地牢顶部用木材和石堆堵塞的满满当当,偶尔有外面世界的光束透过石缝照射进来,那些缝隙里尽是些生命力旺盛的植物根系和陈旧的蛛网,它们彰显着地牢存在的岁月。
“跟现在一样,打架!”项虎满不在乎的抹了一把脸,但遗憾的发现自己的手好像更脏,顿时干呕连连:“妈的,这里怎么这么脏?”
嚯的一下,囚徒们又退了一大步,包括被推翻在水里的地精。提起打架,这些囚犯从他虚弱不堪的躯体里感觉到了力量,那一瞬间他眼神里的光芒差点照亮了漆黑的地牢。
那种光芒他们很熟悉,就像刑具里被烧红了的烙铁,慢慢的熔岩和炙热的味道。
“奴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就好像是怕拥挤到了这句话似得,囚犯们都赶紧闪躲退开,留出宽敞的空间给说话的人。
“我还真不知道。”项虎说的是一等一的大实话,可对方显然不相信。
“你是在挑衅我?”
声音的主人愤怒了,迈着沉重的脚步踏入污水,就像是巨石砸进了江河里似得,每一步都带起了水花和镣铐的奏鸣,渐渐的一个敦实的像肉山一样的生物站在了明亮处。
天啊,那时一个什么样的生物啊?
斑驳的光柱下,浑身青蓝皮肤的肉山两腿叉开,就像是横岗相扑手一样马步站立,有灰尘从对方褶皱的皮肤上簌簌抖落,落在水里铺满涟漪,就像是项虎此刻震惊的心灵一样。
这座肉山拥有着一个漏斗似的光秃秃大脑袋,漏斗里盛着满满当当的积水,五官之中最有特色的就是一张咧开能到耳根的大嘴,大嘴上还像杂草一样长着一片青幽幽的胡须。胡须垂到堆满褶皱的脖子上,能看见他裸漏出来的皮肤都像是生了厚厚的一层石板青苔似得,光滑而坚硬。
如此不算,这个只有项虎肩头高矮的生物,后背竟然遍生着嶙峋的骨甲,浑身的肌肉也像塞满了爆炸物似得暴虐有力,手臂就更不用说了,就好似青皮肤的银背大猩猩,双手握拳,透明的肉蹼却藏不住锋利似虎爪的手指,这个生物全身明显的暴力特征仿佛都在告诉世人,他为战斗而生!
“这又是什么兽人?”项项虎不禁惊呼出声,眼前的怪物实在出乎意料。
半兽人也好,牛头人也罢,甚至是鹰身女妖和地精,这些在项虎的认知里,都是还算熟悉的传说生物。可眼前的生物,完全就是个浑身长满鳞片的蟾蜍和乌龟的结合,别说见,根本就是闻所未闻啊!
听到质问,漏斗头忽的仰起积水的脑袋来,虽然是项虎俯视对方,但在其他的囚犯看来,这个新来的兽人面对的才是滔天骇浪。
“兽人?你要知道,在这永无天日的水牢里,我河童弗奥格,就是你们的天父!你们的地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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