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过吧,以前我的爷爷让我做珠心算来着。”白柯说道。单纯论速度的话令师们可能才是这个世界的速算之王,即使菜鸡如白柯也能轻易在一秒钟之内完成近百道的闪电算。因为对于普通人而言他们动用的是大脑,但是对于令师们来说,记忆这些东西靠的是魂魄,单纯靠脑子记的话就只是在催动你的身体,但当你用自己的魂魄记忆的时候,就并不是纯粹地将信息塞进自己的脑子,而是让他们与灵魂缔结某种“关联”。
“你会冥想吗?”
“不会。”
“会御魂吗?”
“不会。”
“会淬灵吗?”
“……不会。”
狐狸的语气变得充满了绝望,“你真的是个山野令师……怪不得连玉令都不知道,看来我得重新教你了,虽然比不上先生,但是教教你这种家伙应该还是够格了。”
“你刚刚说的‘玉令’是我抽屉里的那一沓纸吗?”
“对,在遇见你这种奇葩之前我认识的所有令师都是用笔和纸来作令的。其中最顶级的纸便是那种‘玉令’,玉令可以重复使用,而且不是特殊情况或者令师自己愿意的话上面符文是不会消失的,就算像现在这样消失了也不过是重新变为一张白纸而已,还可以重新作画的。但是这还不是玉令最珍稀的地方,这个世上没有人有制作玉令的技术,现在没有,以前也没有。”
白柯看着狐狸。
“有人说玉令是乘天运而生,来去无踪。而且所有画在上面的令都是最‘完美’的,举个例子,如果那天你的白鬼火是用玉令释放的,那么很有可能我都会被直接烧死。”狐狸抖了抖身子,站了起来,“不过你现在不要轻易尝试,如果说以前出箭时你魂魄灌入的只是小溪,那么玉令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就是长河大江……好吧,虽然现在上面的令已经被我吃掉了。”
“那……你知道那个抽屉里,另外那个。”白柯的语气有些激动,“就是那根黑黑的木箭,你知道那是什么吗?能告诉我吗!”
狐狸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它好几次想张开嘴,最后还是默默地把话吞了下去,“我知道它的名字,但是我不能说,不是我愿意告诉你,而是我说不出来……它的名字已经被从这世间除去了,我能想到,但是就是说不出来。”
“被去除了名字?”白柯很震惊。
“而且虽然我知道它的名字,但我并不明白它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的。”狐狸抬起头看着白柯,“先生让我知道的事情里面不包括它,但是先生让我一定要记住它的样子……因为,先生说绝对、绝对不要碰它!”
不能碰?没有名字?不知道为什么而存在?原本以为能从狐狸这里解开这个长久以来的谜题,但是没有想到这只是让这个谜变得越来越让人纠结而已。爷爷碰过,我也碰过,而且爷爷看起来绝对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爷爷一定是因它而死的……那为什么我没有死呢?这六七年里我不知道把玩过这只木箭多少次,但是我为什么没有事呢?狐狸口中的“先生”不是说了绝对不能碰吗?
“好了,别再想这些事情了。你也差不多该出去了。”狐狸突然抬起爪子,轻轻地从白柯的眼前拍过。
白柯的意识重新归入一片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