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轻柔,却是微带冷漠。
冷希心中—跳,立时勒了马,皱眉看着怀中女人:“曦儿,你是怪为夫刚刚不辞而别么?”
曦儿一声轻哼,将头扭开,却是不语。
冷希顿时头疼,无奈的扬着唇角,低低的哄着:“曦儿,刚刚是因为太过心急。所以,就忘了跟曦儿说了。曦儿乖,原谅夫君这一次好不好?”
曦儿抿唇,却是将目光拉得更远。
冷希无语了,手一摸鼻子,可怜巴巴的道:“曦儿,你看夫君这一身的伤,你就原谅夫君这一次好不好?”
这一次,曦儿倒是有反应了,只不过是看了他一眼,便淡淡的道:“死不了。”
只有三个字,也仅有三个字,却让冷希立即便知道。这次,他的宝贝夫人,是当真的气恼了。
不由心下一叹,索性抱着她下了马,左右看看,正好路边有一处水潭,便抱了她过去,寻了个平地放下。又随后牵了马,拴在水潭边的一棵柳树上。这才返回了身子与她坐在一起,双臂柔柔的圈住她,心里像吃了蜜一般的甜。
“曦儿,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生气的样子,真的很美。”
低头落下一吻,双臂仍旧环着她,细细的护着。
曦儿心头一软,终是不愿再多冷落他,轻声叹道:“相公,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如果没有了性命。便什么都没有了。”
“嗯。”冷希乖乖的点着头。好容易换着曦儿一句话,他是绝对不会随便插嘴的。
曦儿看了看他,又道:“还有,相公现在已经有了曦儿,有了我们未出世的宝宝,假若今天相公真的被无为所害,可否想过,以后的日子里,曦儿怎么办?宝宝怎么办?”
冷希顿时冷汗直下:“对不起,曦儿。是相公没有想这么多。一心只想着报仇了。”
曦儿摇头:“相公不要说对不起。曦儿说这些话,只是想着假若有一日,相公再要想去做些什么,一定要跟曦儿说明白,好么?”
伸出手去,轻轻抚上他的脸,细细感觉着掌下的温热肌肤,再没有这一刻,她是前所未有的心安。
还好,她来得及呢。
又忽然想到去时路上的那阵腹痛,不觉微一皱眉,冷希已经看在眼底,急急的问:“曦儿,可是哪里还有不舒服的?是不是无为伤了你?”
曦儿摇摇头:“没有。凭无为,还没能力伤我,只是有些透支体力,休息些时候便好。”
轻轻侧头倚在他的肩头,冷希松一口气的轻搂着她,便听她又道:“相公,你的伤怎么样?有没有事?”
“呵!无妨。只剩一些皮肉伤而已。”双臂微一用力,将她抱坐在他的腿上。曦儿顿时脸红,却听他出声又问:“曦儿,你是怎么知道夫君要去白云观的?”
“猜的。”
曦儿笑着看他,冷希不信的挑眉:“哪有猜这么准的?”两人死里逃生,皆是有了心情细说当初。
“真是猜的。因为曦儿这钥匙,就得自白云观!”想到白云观,便想到了那场血染的地狱。
“你说什么?这把钥匙,不是疯道爷交给你的吗?”冷希忽然皱眉,低叫出声。
连曦儿奇怪看他:“是疯道爷交于我的不错。可是交给我的时候,却是在漠北雪山上的白云观里。”话落,忽一皱眉,不觉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这把钥匙原本就出自白云观?”
这事情,不会这么巧吧?
冷希细细看她,不觉哑然一笑,摇头道:“事情是没有这么巧,但也就是这么巧了。。。。。。”费了一番口舌,细细将缘因说出,完了,又自嘲道:“无为和尚一心想得我冷家的宝藏,想了这心心念念十多年,甚至不惜出家为僧来守着我,却不料,竟是这么一个下场。而我,不止识人不清,还甚至将灭我满门的杀人凶手当成恩人对待,更觉可恶!”
“这些年来,无为一直在明里暗里的寻着这把钥匙,今日晨起,我一眼见到它,便想到了我冷府的灭门惨案,因此来不及跟你说一声,便急急的跑去白云观向他问个清楚。却不料,错有错招。。。。。。。纵然此白云观不是那个白云观,但到底,也算是让我大仇得报了啊!”
冷希说着,忍不住一脸的唏嘘。如此,九泉之下的父母双亲,冷府众人,也总算得死得瞑目了。
曦儿瞠目结舌的听着他说完,既在感觉世事多变的同时,又不禁感谢着上天有眼:“原来,这把钥匙,转来转去,竟是你冷府之物?想那疯道爷临死之际,又将曦儿引上漠北雪山的白云观,难道,也是在意有所指?”
“宝藏!”
两人忽然明了,异口同声的叫着,再一次感叹着这天意弄人。却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既然疯道爷曾与冷府老爷子是至交好友,却为何偏要帮着漠河王子,硬生生的拆散他二人?甚至不惜一切要在漠北置冷希与死地?难道他都一点也不念旧?
也幸亏两人都不是什么钻牛角之人,想不明白,也不再多想。看看天色,已近正午,冷希低首看着怀里的女子,柔声说道:“曦儿,我们现在要回去吗?”
“不要。”
曦儿摇着脑袋,飞快的答着。冷希不觉好笑:“可是我们两人这一身的衣服,也要换换的啊!”
曦儿猫一般的眯了眼,慵懒的靠在他的怀中:“不急。”
冷希无奈了。这才刚哄好了没多长时间呢,这小性子又起来了?
抬眼瞄着她微微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