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场景一定不是凭空而来的,虽然肯定不是什么预言,但他真得让我看到了最最害怕的指责—来自所爱之人的指责。虽然这些看似空穴来风的指责是克尔苏加德捏造的,但这也是我内心的一个想法。我所设立的目标,我所希望见到的家人,我所希望保护的同伴,这些是否仅仅是我用来激励自己活下去的一种手段?我当时否认了克尔苏加德的说法,但我真的害怕自己失去这些,一旦失去这些,我就等于死了。换种角度像,又或者我依然爱着他们,爱我的家人,我的爸妈,我的伙伴,我的。。。,但他们也确实给予了我为了保护他们而存在的力量。
这一矛盾使我陷入了迷惘,我已经不会或不敢去保护更多人了,我只想见到想要见到的人,而又不敢面对,因为艾比裂成两半的头颅还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
这个矛盾不是刚刚生成的,而是早就存在,存在于我的脑子里,我的心里。
“你熟悉的人是怎么做的?”我在内心中试图给自己找到一个出口。
“看看艾比吧!你曾无数次听到她在睡梦的呢喃中呼唤老爸的名字!再看看你自己,你已经忘了妈妈还活在世上的事情。”
“我没有忘!妈妈现在跟爸爸在一起!”
“因为你的自私,他们已经不要你了,所以你也想忘掉他们。”
“我真的找不到他们。。。”
“或者他们不希望被你找到呢?”
“不可能的,他们爱我。”
“你回报给他们什么呢?你并没把爱全都给他们,而是选择在混乱不堪的世界中锄强扶弱。”
“我做的事,他们会为我而自豪的。”
“是么?所以问题又可以回到艾比身上,他老爸也失踪了,而她也在跟你一起到处行侠仗义。你觉得她迷惘过么?”
“我们俩不一样!她的父亲还活着,而我只能听着混乱的哭嚎躲在教堂的暗室里猜测父亲是否死得如我想象般伟岸!”
“不,这根本没什么不同。你是不是相信了那些人口中所说的救世主了?所以才把自己的位置抬得过高。每次抉择和权衡时,你都要把自己想象成为了艾泽拉斯而牺牲,希望脱掉这个帽子、脱掉肩上的重担。你在对外的事件中总是希望用生命换和平,一副高大上的样子。可在对艾比的事情上又过于自卑,以致于你从没把自己对她的感情说出来。”
“你是谁?”
“我是你呀,我是你内心中的另一个你。”
“我的心里不应有个这样的你,你虽然一直没有明说,但这些话都像是让我陷入更深的迷惘的。”
“人们的内心原本如此,脆弱且纠结。”
一股温暖的热流穿过我的身体,达里安似乎正在通过灌注疗法治愈我身体中的黑色气体,这使我可以回到现实,但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我能感觉到身体的感知正在复苏,刚刚我一定是彻底崩溃了,遮蔽理智的另一个人的样子我也能看得清楚,他确实是我的容貌,却偏偏长了一副蓝色的鬼火眼睛:“克尔苏加德!!!”
另一个我一惊,突然变回了骷髅的形象,我心中一阵恶心,异样的迷惘感觉随着他的消失而破灭。我被惊醒了,还保持着失去意识前跪坐的姿势,当我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正好看见我的嘴里吐出了一股黑色的气体,它慢慢成型,变成上下两部分克尔苏加德。
他的身体本就没有盆骨以下的所有骨头,又被我用灰烬使者斩断了上半身。所以他现在只是分别在天空中飘着,似乎没有实体。但那种异乎寻常的邪恶感觉和魔法压力仍然存在。
我现在已经没力气跟他理论了,刚刚的失态大多是因为他的意识在我身体中扰乱了我的心智,但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我和克尔苏加德还有达里安三人还未来得及想明白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诡异的状况,一片惨白的、没有脸和五官的纸兵飞奔而来,老于勒站在他们身后指挥着纸质士兵冲着克尔苏加德的残躯冲杀而来。。。。。。。。。。。。。。。。。。。。。。。。。。。。。。。。。。。。。。。。。(兔笔康涕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