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看着那群气势汹汹的家伙,嘴角挑起一丝不屑,双手将铁门一关,稳稳地站到了铁门外面,将一双拳头握了又握,十指骨节劈啪做响。
来了足足有六七十个王八帮众!但并没见成家哥俩。这我知道,这样的阵仗,大王八是不必亲到现场的。那俩家伙一定陪着秃经理,坐在宝马里听消息呢。
一个小头目样的家伙也许是见我气质不凡不凡,又神情悠闲地挡在门前,连忙止住乱冲乱喊的小王八,问我道:“兄弟是何方神圣?”
我轻蔑地笑道:“老子萧克!”
“萧克?杜经理的司机?”那小头目有些愕然。看来,杜秃子的司机在a县还是值几个钱的。
“正是!”我冷冷地道,“回去告诉成大成二,这里没他俩小子的事了,各人滚!”
小头目更加愕然了。我知道,杜秃子的司机这样说,他一个小头目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一闪身退到王八群后给成大成二哥俩打电话去了。
小头目还没挤进王八群,再次来到铁门前,成大成二哥俩却陪着秃经理和吴刚来了。秃经理气得脸发青,嘴唇直哆嗦:“萧克,你他娘的拿的哪个的工资?你这吃里扒外的鸟毛!老子早就觉得你靠不住,果然他娘的靠不住!——还不给老子闪开!”
我望着秃经理,冷笑着应道:“经理,是吴刚这小子他娘的不义气,你怎么怪起我来了?”
“关吴刚什么事了?——你快给老子闪开,否则,别怪老子没提醒你!”秃经理的脸气得都快成猪肝色了。也是哈,自己的保镖挡着自己的道,这家伙请保镖真是请到家了!
“经理,吴刚明明知道这个工地上的工人大多是我萧克的本家,是我萧克的叔伯兄弟,他娘的拖欠工资已经够可恶的了,竟然还叫兄弟伙动手打人!这不是打我萧克的脸吗?啊?这能不是他不讲义气吗?”我申辩着,希望能让秃经理改变主意,毕竟我好歹跟了他一场,他再怎么着也该给我一点面子吧?
“萧克,你小子吃什么卵子猪油蒙了心?”秃经理似乎并不给我面子,“这些家伙打伤了吴刚,你也是看见了的!你还胡着他们,你他娘的心长他们身上了吧?快闪开!不然,伤了你,你他娘的自己负责!”
“经理,今天你叫王霸帮的人来,还要叫警察来,就是你的不对!我闪?我凭什么闪?闪开让这些王八好放手打我的乡亲?办不到,我告诉你!有本事的,就从我这里过去看看!”看来,秃子是铁了心要给乡亲们好看,至于我的面子,乃乃,一文不值!老子还以为有多值钱呢!
“萧克,你小子真他娘的反了!你以为老子不敢动你?”秃经理脸色都黑了,几乎是咆哮着吼,“兄弟们,这小子吃里扒外,忘恩负义,还和他客气个什么劲,要弄就趁早弄!娘的,什么鸟毛这是!”
成老二听姓秃子的发了话,朝手下那帮王八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和秃子、吴刚退出了王八群。
还没等老大们退出去,那群小王八早挥了砍刀,呐喊着冲了上来。
我定定地站着,一丝冷笑又挂上了嘴角。
“喀嚓嚓……”
“当啷啷……”
几声怪异的脆响,几把砍向我前胸的砍刀掉在了地上,脆生生地撞击着脚下的鹅卵石,几个小王八左手托着右手手腕,额头冒出豆大的汗水,满脸的痛苦神情。其他的小王八则呆子一样傻了眼。
我眼皮下垂,双手也始终下垂,仿佛根本就不曾动过。但眼前的几个王八腕骨已经在喀嚓声里折断,那是显而易见的。而其他几十王八也被吓了个够戗,那也是显然的。
我估计了一下时间,一秒,也许还不到一秒。看来,我的身手并没生疏。
“没用的东西!”几个王八失利的消息很快就反映到了老大那里,成王骂着,一阵喝,“妈的,c家伙一齐上啊,六七十人搞不定他小子一个,老子就不肯信!”
大王八发了话,哪个敢不听?六七十个王八再次拥了上来,王八头晃动着,潮水一般;王八声鼓噪着,涛声一样。可王八多了,反倒展不开,冲到我面前的,顶多十来人。
我眼皮依然不抬,只将双手抬了起来,伸了出去。
又是一阵攀折小树一样的喀嚓声,仿佛腕骨很容易折断,只不过两三秒的时间,十多声喀嚓声串成鞭炮炸响,听得我自己都毛骨悚然了。
杀猪般的惨嚎,暴雨般的汗珠。惨嚎声透没有半天云彩因而显得太阳更毒的天空,汗珠滴落沙地,砸起蓬乱的尘埃。
场上,因惨嚎而寂静。
阳光,因汗珠而燠热。
没有人敢再冲上来!场上一百多人,再没人哼声。
静!静得连汗水滴落沙地都听得见。
我垂着眼皮,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始终不看就在面前的几十个王霸帮的王八。静得太出奇了,我突然抬起了眼皮,眼光扫过王八们的脸,大声喝道:“上又不上,退又不退,都他娘的站着干啥?”
嘿嘿,哥们这是用上了张三爷长板桥喝退曹军那一招。还别说,这招还真灵,喝声未停,那帮王八早已向后退了十多步。
那些家伙当然不是给喝退的! 是因为我向前迈进了一步!
一步,就一步!仿佛这一步的威慑,足以挡过千军万马。
王八们向后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