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逸臣的背挺得僵直,是的,温子萱的话像是强心针一样,让他的思绪清醒,可是,却也让他更加执着:“你管好自己的嘴巴,我不想听到你哑了的消息。”
穆逸臣绝决而冰冷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温子萱扑在沙发上痛哭起来,从前的优雅,从前的骄傲,从前的端庄美丽在此时土崩瓦解,她,终究是什么也得不到吗?这么多年了,从前的内疚换成了仇恨,她的手指死死的掐进沙发:慕容若澜,慕容若澜!
怎么能放得下?
慕容若澜在极度口渴中转醒,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片黑暗。
她的手脚被绳子绑住,嘴里塞上了布条,而她的双眼也被布蒙住了,所以,她能感知的空间是黑暗的。
她又被绑架了。
这是慕容若澜第一个想法。
没有从前的害怕,是的,心都死了,她还能有什么?不如就此死了罢。
可是,处在黑暗里的她,思绪却是极清楚的,又是李松林。她感叹着,世事无常。
穆逸臣早上从谢维宁家出去时的情景重复出现在她的脑海,是的,他也彻底放下自己了,谢维宁也放下了,可是,她自己能放下吗?
好像过了许久,许久,慕容若澜感觉周围没有一点儿声响,甚至,连鸟叫的声音都没有。
她,绝望了。
“云峥!”绝望中,她在心底轻轻唤着深爱的男人,她这短暂的一生,唯一真正爱过的男人,他已经有了雪儿;如果她出事,傅文茹应该能独挡慕容集团的一面,而穆逸臣,应该也会恢复慕容云峥的身份吧,那样,这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有了归宿,有她没她,日子仍旧会一天一天的过下去。
她,不过是慕容家的一个过客而已。
十六年前,她被傅文茹领进了慕容家。
十六年后,她不会再在慕容家出现了。
慕容家里,仍旧有傅文茹,仍旧有慕容云峥,而她,就会像一阵风一样,刮过无痕。
慕容若澜,慕容若澜……
-------------------------
于沛下了飞机,就一直在拨打慕容若澜的电话,可是,却是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来接机的是穆逸臣的刘秘书。
“于总,请上车。”刘秘书打开车门。
于沛将手机放进包里:“穆先生呢?”很奇怪的是,他突然被派回北京总公司,而又毫无预警的被召回南河分公司。
“穆先生在别墅。”刘秘书说着,面对于沛,他总是觉得轻松许多,不像是跟在穆逸臣身边,总是胆战心惊的。
车子缓缓开动。
于沛又重复的拨打着慕容若澜的电话,可是,仍旧是关机。
“于总,穆先生晚上八点的飞机回北京。”刘秘书说着:“在他离开之前,他要见您。”
“回北京?”于沛吃惊,“那什么时候回来?”
“穆先生没说。”刘秘书说:“但是,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于沛吃惊,位于北京的蓝光房地产总公司,一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穆逸臣之前就有一直呆在南河的打算,现在怎么突然要回北京了:“穆先生这么说了吗?”
“没有。”刘秘书说:“是雪儿小姐说的。”
“雪儿?雪儿来南河了?”于沛略略的有些失神的问。
刘秘书点点头。
-----
穆逸臣别墅里。
雪儿坐在沙发上,知道于沛进来了,可是,她目不斜视的看着电视。
“雪儿。”于沛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才走近雪儿,在她侧边坐了下来:“什么时候来的南河?”
雪儿手里握着摇控器,端坐着,丝毫没有看于沛一眼,更没有要回话的感觉。
见她不愿意跟自己说话,于沛摇摇头:“穆先生在楼上吗?”
雪儿仍旧不说话,对于沛视而不见。
于沛颇觉无趣,抿着唇转身往楼上走去。
“站住!”雪儿的声音带着清冷!
于沛驻足。
“你就打算永远呆在南河了吗?”雪儿的目光仍旧注视着电视,可是,话语却是异常的僵硬:“你就真的决定离我远远的吗?”
于沛侧脸看着雪儿的背影,抿着唇,好一会儿才说:“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雪儿美丽的大眼睛有些微闪的晶亮,唇紧紧抿着,“滚!”
于沛心一颤,转身上楼去了,推开穆逸臣的书房,一阵烟雾缭绕,浓浓的烟味让人有些轻呛,他能感觉,穆逸臣现在的心情肯定糟透了:“穆先生——”
“我找你来,只有一件事。”此时的穆逸臣颓废极了,唇周围,一圈黑黑的胡茬,声音带着沙哑,他重重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蒂扔进玻璃烟缸里。
“什么事?”于沛想,不外乎是叮嘱他好好管理南河分公司,不过,穆逸臣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的人,可是,如若不是说这些,那么,他要说的究竟是什么?
“照顾好若澜!”沉默良久,穆逸臣又抽出烟来放在唇上,眼神里的凛冽似乎又重了一分。
慕容若澜?于沛一惊,穆逸臣为什么要他照顾好慕容若澜?他们根本不认识?“若澜?”
穆逸臣的薄唇里吐出浓浓的烟雾:“你必须做到!”说着,他冷冰冰的轻哼:“我想你也应该能做到。”
“为什么?”于沛不明白。㊣:㊣\\、//㊣
穆逸臣狠狠的瞪着他,“别那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