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拉萨快半个月了,我的高原头痛病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还是干燥,干燥得鼻子还是天天出血,阿布偶尔看到我鼻子突然冒血,也会打趣着说虽然他们不吃内脏,但可以考虑为我加菜水煮猪肝一碟。我很感激他,感激这里遇到的所有人。
再往后,等牧区的山再绿一点以后,我就准备往藏区深处走走,那曲、山南、日喀则,都想去看看,阿里估计太过坚信,不知能不能有幸前往。到那时候,再告诉你吧。
店里最后一个驻店画师收起画笔颜料的时候,杨沫才把手里的这封电邮写完,拉萨网络畅通,点击发送成功,不觉肩头有些微微酸痛。
“这么晚了,你才回拉萨?”阿布这个时候出现在店里,让杨沫有点惊讶,再仔细看他,松软随意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很显身形,藏族人特有的深刻五官在他脸上一览无遗,高于一般藏族汉子的身材却也健硕,从背后看去,虽然要瘦削一些,但若不是那个艺术味十足的发髻,换套正装仿佛就是那个人挺拔的身形,怔忡间就有点失神。
“过两天日喀则有个中尼互市展会,我会过去几天,你要有兴趣,可以一起去。”阿布走过来看了看杨沫描摹练习了一天的法器,又笑着说到:“有进步,悟不错,最起码不会看不出是人是物了。“
杨沫脸上一红,才抬起头说到:“太好了,一直想先去后藏地区看看,跟着你的车,更放心了。”
“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来锁门。”杨沫手上忙着收拾画具,笑着对阿布说。
“我来打烊吧,你别太晚回去,这段时间游客多起来了,一个人注意安全。”阿布语气温和却不过分亲热,又看了一眼杨沫笃定说到,就走去看几个画师白天的画画进展。杨沫点点头,也不再客气,临出门前许是想起什么,又问到:“我看街头玛吉阿米的生意好得很,今天一天就有好几拨人来问路,那的藏餐怎么样?”
阿布回过头看看杨沫,轻笑着说到:“那里早已是青海人经营了,都是迎合老外口味,你要真想吃,等到了日喀则带你去个地方。”
杨沫看着他微笑的眉眼,点点头,再没说什么,就出了店里。
等杨沫有些走远了,阿布才转身走出店里,眼睛却在人群中找那个背影。不同于那个雪夜一头如云秀发沾满雪花的落寞女子,此时杨沫却是剃度三千烦恼丝,晚归回去的时候披裹一围颜色甚是深沉的披肩,在这个有夜色些浓重的夜,真的让阿布有些难以寻。阿布循着那抹深沉,直到她消失在街角那头,在回过神来。走进店里径直转到杨沫白天画的画板前,几天工夫毕竟功力尚浅,阿布说得没错,画板上也只能依稀看出是个器物而已,阿布轻手抚过,嘴角却微微扬起了细小的弧度。
王译和汤小元的订婚礼放在京郊的一处私人会所举行,的确如王译所言,内部小型聚会,都是一些特铁的哥们朋友。蒋东林如约而至的时候,昨晚宿醉未醒,头还有些绞痛。王译看到他就迎了上来,拍着他的肩头调侃到:“老哥,你不用在我大喜日子也抢我风头吧,整得比我这个主角还帅,等我真当新郎倌那天,我可不敢找你当伴郎了。”
蒋东林笑得苍白,一份贺礼还是放到王译手里:“怎么说我也算你们的媒人,你欠我一顿大酒。”
“媒人是没错,但是两个,哥,我等着请你们俩一起喝。”王译还是笑着说到,但言谈间却没有了刚才的戏谑。蒋东林听他如此说着,看了他一眼,笑容再也挤不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