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起来,绑结实了,你们出去一下,我要单独审问。”
不一会儿,彭维靖被绑成了一个粽子,浑身都是绳子捆了一个结实。李大头带着手下出了屋。
“嗬,噗。”刘知县含着水喷到彭维靖脸上。
彭维靖穿着一身绳子,清醒了过来,躺在刘知县脚边,鲜血从手腕流出,身子与地面都被染的鲜红。
“又见面了,彭少侠,手疼不疼?”
“狗官,昨夜我便该一刀了了你,说了几句闲语错过了好时机,赶上你踩了运。”
“唉,小兄弟果真性情汉子,手筋断裂,落于吾辈之手,依旧大放厥词,勇气可嘉,刘某人佩服,小兄弟可否知晓玄武?”
“我虽书读不多,但是蛇缠着王八的玄武还是认识的。”
“为何会有玄武,公王八不能交配,故雌王八若繁衍下一代,需靠蛇缠绕其身,方可生出小王八蛋。因此呢,如果一个男人的妻子跟别人通了奸,这个男人也就叫王八啦。”
“说这些云里雾里的做什么,有种你就用你的发簪插进我的喉管弄死我。贱王八。”彭维靖现学现卖。
“唉,怎么开这口呢,我也是心里苦啊,身居官场,好些话无处倾诉,我需要威严来抚慰县内,衙门里的差官,县内百姓,商人,工匠,哪个不是趋势的蝇蛆,一旦我不强硬,便会被这些蝇蛆啃骨吸髓。再多的苦恼也只能就着口水咽到肚子里。刘某的原配乃本县大户,我能混得这一小官,也多亏他董氏相助,然婚六年无子,刘某威严尽失,后纳一妾为我刘家传递香火。原配虽未添得一丁半足,但刘某依然相敬如宾恩爱有加,可是这赵二却当了我刘家的一条蛇。我恨,恨自己的软弱,维系着所谓的威严,却对这种奇耻毫无办法,只能假借要扩大自家宅院,抢占赵家土地来发泄我怨恨。恨我为何不是你这种快意恩仇的侠客,砍死赵二我再亡命天涯。”
“这。。。。”彭维靖有些恍惚,知县这几句话完全击碎了自己心中坚持的正义之壁,只看到了赵二被欺压,却从未知晓这些背后的故事,彭维靖理解这种感觉,每当看见游碧源与师兄交谈甚欢,彭维靖心头便会爬上来一只野兽,撕咬自己的内心也企图撕咬自己的师兄。
“小兄弟,你初涉江湖,此中人心的险恶,你还需慢慢了解,此事,当然不用听我一面之词,待赵二从田地归来,你再问他不迟,以佐证我的话。”
刘知县落声,赵二家的破烂门户被人狠狠撞开,破烂门像病人样在飓风中摇摆,咯吱吱若随时破碎。刘知县一直眯着眼睛专注的盯着地上绳子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的窜了起来,让人难以想象,如此肥胖的身躯,居然可以有这么快弹速。
“操”知县这尖锐的一嗓子,足以近距离刺穿人类的耳膜。
“知县老爷,”来者是一个捕快,呼哧呼哧的喘着重气。“找个方便地方。”
“屋里的少侠,你们就不要太为难了。就扔在屋里吧,等赵二回来,估计他会更痛苦。”知县跟着捕快来到屋外,对着李大头讲到。
“老爷,阜。。。阜通镖局的那趟大镖被劫了,刚刚我们清点了一下,尸体足有33具。”
“啊?”知县被晴天霹雳震的神情恍惚。“不对啊,昨夜,沈义杰说要20日才会到我们县边上,怎么今早都会全死在犬牙谷呢?昨晚我还特意找金捕头商量了此事。”
知县没有乘坐舒服的双抬轿子,刘福赶着马车,带着知县奔向犬牙谷。离的远远的,知县就下了车,免得看见尸首呕吐。一下车,金捕头那张萌萌的大脸便凑了上来。
“禀报大人,共发现尸体33具,尸首随身兵刃找到37柄,其中匕首10柄,刀剑27柄,还有30几只长矛,盾牌散落在地上,劫匪的车辙已被扫去,估计劫匪是在车后栓了东西,车马跑动便可顺势扫去车轮印记。具体尸检情况,稍后由许仵作向你禀报。”金捕头轻声细语,眼睛毛嘟嘟的十分可爱。“两侧山谷的林中有杂乱的马蹄印,初步勘验,至少80匹上下。劫匪未留下任何物品,还要联系到阜通镖局,请他们的人来辨认尸体。”
“嗯,仵作,你说一下验尸情况。”刘知县撵着大胖脸上的一瞥小胡子。
“回禀大人,目测案发大概在今日凌晨到昨日午夜交接时间,33人,大部分死于头部重创,大部分开口在天灵盖,看伤口状态,系钝物从高处垂直砸击所致。也有一部分是开口在脑门,应该是劫匪骑马从下方抡击所致。不过,有一处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其中有十二人,身上有锐器造成的伤痕,确切来讲,类似匕首刺伤,五人伤在颈部。其中两人死于颈部流血过多。颈部的伤口横在咽喉,一侧深一侧浅不似寻常割喉,深处的伤口外翻的厉害,更像是一个人从侧面将匕首刺进咽喉,接着手腕向外用力,把咽喉狠狠挑开。”许仵作圆胖胖的脸配上圆滚滚的肚子,说话中气十足。配上手上的切割动作真是不辱屠夫的老本行。
“等等,有锐器伤痕,有什么奇怪,除了钝器,没准劫匪也带了刀剑呗。”知县质疑道。
“伤口的形状奇怪,人若在马上,用锐器砍击马下之人,必是从上向下劈砍,应伤在头部。若马上使剑对战,造成颈部的刺伤基本不太可能。金捕头是功夫大家,请问,双方步战拼命的时候,在侧处刺中对手的可能性大么?”明明事先沟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