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连画框都不用,赤裸着画布,用小盏的冷光灯稍稍打着效果,其实却都是真品,
甚至就连玻璃杯,都是从瑞士进口的世界级名品,在晚灯的照耀下散发着普通酒
杯所不具备的迷人的光泽,这是刻意在杯沿仿宝石雕刻的散光面,就是为了增加
效果的。和很多底层人民对上层会的勾画理解不同,这里的一切,都是秉承了
「返璞归真」的格调。
今天,她没有点果汁或者柠檬水,而是点了一杯调酒。今天,她需要一些酒
精的协助。她静静的坐在吧台前,轻轻抬着一条腿,晶莹剔透的修长,和随性肉
感的浪漫。她几乎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的魅力,仿佛能闻到体香一般,散发在暧
昧灯光下的空气中。
avril 的正门是有水瀑布屏风遮挡的,里面也不大,两条走廊各有十几个卡
座,一圈半圆的吧台,稀稀拉拉也只有着十来个顾客。这种场所,客人一向也不
会太多太满座。这里不是元海,男宾们固然会出于本能,对落寞的坐在吧台前的
她,施以贪慕甚至欲求的眼神,但是只要她不报以微笑,大部分人也不会那么
失礼,动来打扰或者搭讪她的。
在靠着内墙的卡座里,有一个隐藏在暗色中的,穿着藏青色休闲衬衫的中年
男人,也是独自一个人坐着,昏暗的灯光下,他却有点不时宜的在拿着一本e,
看着一份什么 之类的文件。似乎是其中一张,远远看去就明显是运动员跳水
的cg配图,吸引了周衿,她舔了舔嘴唇,似乎是要给自己一些勇气,端着酒杯,
用细高跟鞋轻轻的优雅的发出「朵朵」的点地声,走了过去。
「hi」她开了口,一种紧张和生涩却忍不住缀在了脸上。毕竟,这种场,
不是她常来的地方;这样的妆扮,也不是她常有的一面;动开口和男人搭讪,
更不是她常有的举动。
那个男人大约三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休闲西裤和休闲衬衫,脸庞胡须修的
很干净,发梢也整理的一丝不苟,却掩饰不住骨骼的宽大和体魄的健壮,肤色也
略略有些黝黑。抬起头,虽然有些惊艳于周衿的美色,但是眼中依旧闪过一丝警
觉,只是礼貌且询问一般的应:「hi」
「别介意,也别多想我只是偶尔看到,你的电脑上的跳水镜头实在
是忍不住好奇,就像过来看看。」
「请坐」男人释然的笑了笑,依旧有些警惕,但是总归是礼貌的摆摆手,示
意她可以坐下。「这是我的一个公事项目文件小姐也喜欢跳水」
「你可以叫我j」周衿笑笑,她抿了抿了唇,脸蛋稍稍一红,也明显掩饰
不住那种羞涩和尴尬。
但是也许正是这种羞涩和尴尬,似乎倒是让那个男人有些释怀,伸出宽厚的
手掌,应着:「我有英文名,但是也不太用,朋友们叫我大海。」
周衿也不熟练,脸蛋自然红了一红,伸出手指去,轻轻和他的手掌搭了一搭,
示意着握了握手。继续说着:「我不是喜欢跳水我是练过跳水。」
「真的」大海明显来了兴趣:「专业跳水您是运动员」
「以前是。」这个话题总是她的心事,说起来就自然多了,那种落寞的
笑容,是她发自内心的也无需伪装:「我七岁就开始练跳水了,高中的时候受伤
了就没再练下去。」
「其实职业运动员是很非常容易受伤的。观众们只是看到我们光彩的一面,
是很难理解我们的辛酸苦辣的。」大海显然也很投入这个话题。
「我们」
「我年轻时候也是个运动员,不怕小姐您见笑,我还进过国家队呢。」
「真的什么项目」
「自行车。」
「场地赛还是越野赛公路赛」
「小姐真在行啊我攻场地赛我那时候也练了九年,脚腕、手腕、
膝盖、背.b.脊都受过伤后来家里一力反对,也是我自己没出息,在国家队也没
取得什么成绩,就早早退役了。」
「别这么说,您好歹还进过国家队呢,这还能叫没什么成绩早知道我
就不好意思在您面前说我练过跳水了,我只是在省队的边缘试过一下算是班
门弄斧了。我这样的其实不能算什么真正的 运动员 了。」
「你可别这么说,其实无论是国家队,省队,还是市级队,能到那个程度,
一定都是付出了很多艰辛和努力。普通人当然更多的看到世界冠军的光辉什么的,
其实又有几个人能到这个程度呢」
周衿忍不住嘻嘻一笑:「这么说你也和我一样是不是也没有登上过领奖
台童年的梦没圆」
「哈哈领奖台当然上去过,市里的,省里的,少年组的但是我知道
你说的是奥运会或者世锦赛什么的,当然没有了。我们虽然是自行车大国,其实
场地赛的水平很一般的,尤其是男子组,要登上奥运领奖台,我还差的远呢
算是童年的梦没圆吧」说起这个话题,大海的眼神中难免也泛起一阵童真。
「吃药有用么」周衿突兀的来了一句。
「吃药如果光靠吃药就能上去成绩,铤而走险的人会更多,其实吃药
只能在状态不好的时候调节状态而已。每个人的技巧、体能都是极限中的极限的,
吃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