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第三日,奥丁让帕利瓦城的平民不间断地练习释放「圣火咒」,人们的不满已经到达顶点。
一些人试图从罂粟花剧场的出口闯出去,但马上被卫兵堵了回来。
唯一一个强壮的杜罗人奴隶冲破重围,不久以后就被侍卫抓捕,押回罂粟花剧场,当众斩首。
当鲜血在雪花石地面上溅开,人们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这个自称领主导师的家伙,铁了心要他们参加战争。
他们曾经称颂奥丁是圣人,现在他们认为这个黑眼黑发的灰袍术士,是魔鬼。
他们觉得自己像牲口一样,除了进食和睡觉,其他时间都被迫耗尽精力去感受所有的“本源力量”——但想到帝**队一旦入侵,自己若无保命的能力,便只能成为他人的肉盾,人们只能咬着牙支撑下去。
卡特-拉尔森咬着牙,彻夜不眠地看着平民们进行训练。
“迪格斯先生,我们现在只剩下一千一百人了。”卡特满眼忧虑。
“没关系,最后留下来的人都将是合格的施法者。”奥丁语调平缓。
“你认为靠这样的训练,他们在二十天内,能够全部掌握基础法术吗?”卡特下意识地握了下佩剑「淬毒」,即便不眠不休地进行训练,这一千多人中,能释放「圣火咒」的,依然寥寥无几。
“当然不能。”奥丁露出了特有的微笑。
“天啊……那八千帝**队……”卡特忍不住咬了下牙窖:“你在拿他们的性命开玩笑!”
“不,命运是自己掌握的。这样平和的方式当然不能让所有人都掌握法术——不是所有人的天赋都一样,一些人对本源力量的感知力更强些,但多数人都是十分迟钝的。”奥丁缓缓说道。
“但迟钝,不是意味着没有。人的能力在什么时候才能被激发?”奥丁反问卡特。
“那么……”卡特十分疑惑。
“如果你不想让这些人在战场上都送命的话,你必须立誓,不违抗我说的任何说话,不对我的行动产生任何质疑。”奥丁收起了微笑。
卡特-拉尔森知道术士的计策往往让人震惊,但到目前为止,从没有失败过。
“为了胜利,我——卡特-拉尔森,以家族之名立誓,遵从奥丁-迪格斯之命,不得违反或质疑。”卡特作了宣誓的手势,沉声道。
奥丁又露出了笑容,将卡特-拉尔森独自留在了圆形剧场的底层,自己则再次登上了观礼台。
“所有在场的战士,你们认为自己已经掌握基础法术了吗?”他让平民们停止练习。
绝大多数人被日以继夜的施法训练折磨得疲惫不堪,听见这句话,他们以为自己可以从罂粟花剧场离开,各自回住宿地了。
因此,几乎所有人都回答:“是,大人!”
这声齐呼比过去几日任何时候,都要洪亮有力。
但奥丁接下来说出的话,让他们绝望:“那么,迎战你们的敌人!”
灰袍术士高举袖袍,命令一百名深谷法师进入罂粟花剧场,将一千一百名平民包围起来。
“如果你们熟悉了木刻法印的应用,那么,就用法印来对付这些人吧!不需要怜悯和手软,用上你们最强大的法术力量!”奥丁高喊。
深谷法师站在了剧场外围,虽然稀落分布,但任何一个位置的平民,都能看见至少一个传闻中视凡人生命如蝼蚁的施法者。
人群发出一阵接一阵的惊呼,他们以为自己即将从地狱般的训练场逃脱,却没想到,这个术士把他们当作了投喂狼的肥肉,让这些比自身强大数十倍的法师进场屠杀!
“魔鬼!简直是魔鬼!”人们大声呼救。
深谷城的法师手足无措,他们以为奥丁只是开玩笑,只是站立在原地,迟迟不举起法杖。
“你们立誓服从我的命令,抗命者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奥丁冷冷地说毕,开始吟唱地面「太阳风」上的古帝国文咒语,整个罂粟花剧场开始剧烈摇晃,地面上不断出现细碎裂痕,被震裂的石块,更是像数把石剑,将平地刺破。
人们惊叫四散,很多人跌倒在地上,另一些人从他们身上踩踏过去,却发现自己逃不出法师的包围圈。
而法师团惊愕地看着被唤醒的巨**阵,发出越来越强烈的光芒。
“这个命令是真的。”法师团长鲁道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脸色发白:“他真的想让我们对付这些平民——我们立过誓要在战争结束之前服从他的命令,否则真神会剥夺我们的力量,降下罪罚。”
“但难道屠杀平民不是罪孽吗?”另一位法师反问。
“不是我们的罪,而是下令者的罪。”古尔德喃喃说道。
“看样子,他真的有能力将我们埋在这儿。”法师们见识过奥丁的能力,不敢轻视他的力量。
法师从来藐视生命,他们只愿意遵从自己的道德守则,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守誓比保护平民重要。
在团长鲁道夫的带领下,法师团举起法印,开始冥想,法术光纹开始从一百枚木刻法印上溢出,在夏末阳光下,依然刺眼,整个罂粟花剧场变得像被火焰炙烤的铁锅一样。
“救救我们吧!”一些人忍不住开始高声呼喊。
“真神庇佑!”人们几十年不曾质疑的信仰,又重新占据了他们的意识。
人们互相推搡,不断试图突围,但剧烈震动的地面让他们行动迟缓,而法师团手中的法杖牢牢地困住了他们。
看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