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稼轩笑笑道:“姓盂的不是主子,他的话岂能深信。”
蔡昌义道:“管他的,咱们一块儿去,好好的喝酒就是了,否则大战一场,谁怕他了。”
华云龙莞尔一笑,道:“玄冥教实力如何,咱们尚不清楚,可断言的,玄冥教武功为群魔之首,加上那批属下,就算将诸位伯伯也算入,怕也难以讨好。”
除了侯稼轩,当年神旗帮旧属,犹有三人在坐,都一语不发,忽见一个五岳朝天,面貌奇丑的老者道:“那玄冥教主是谁龙少爷估计那重份量。”此人名薛人九,当年曾以白骨推心掌,击了昔日凶名盖世的龙门双煞的大煞一掌,亦当年神旗帮有数高手之一。
华云龙笑道:“那魔头究竟真名如何,我也不大清楚。”想了一想,即将所知关于玄冥教主的事,细细叙出,顺便也将薛灵琼及那雪衣少女提了一提。
忽听侯稼轩问道:“龙少爷,你说的那薛灵琼有一柄斩金截铁的短剑,可否形容一下”
华云龙暗道:“他大概想由兵刃推测薛灵琼的来历,略一沉吟,道:“那短剑长约二尺,款式异常,护手有若飞云,柄上似是镌有二字。”思忖片刻,笑道:“好象是「风云」二字,是不是我可不敢说了。”
侯稼轩双眉齐动,道:“龙少爷,她真姓薛”
华云龙怔了一怔,道:“有何不对我想不会有假。”
侯稼轩沉声道:“二十年前的风云会首任玄,就曾用过这柄短剑。”面庞一转,望了昔年旧属一眼,那薛人九等三人,齐齐颔首,侯稼轩又转向华云龙,道:“此女心怀叵测,龙少爷还当提防一二。”
华云龙对他的话,大大不以为然,却也不愿驳辩,话题一转,道:“诸位对赴约的事有何意见”
侯稼轩以为华云龙纯是怜香惜玉,暗道:“龙少爷这fēng_liú脾不改,将来只怕总要吃了女人的亏。”不觉暗暗担忧。
余昭南道:“云龙弟的看法又如何”
华云龙道:“此约我是非主不可,而且要单人赴会。”
李博生沉吟道:“为免示怯于人,的确该去一趟。”
蔡昌义道:“难道就睁着吃那般王八羔子的亏了。”
华云龙笑道:“也不尽然,那自号为九曲神君的玄冥教主,虽与我家衔恨甚深,只是他既想独霸天下,就不得不顾到身份,小弟想,动手的机会很少。”
忽见一个小脑袋在门口探了探,轻轻叫道:“华大哥。”
华云龙见是小牛儿,走了过去,笑道:“兄弟,什么事”
小牛儿道:“有一个大姑娘,嗯,好漂亮,又好,穿着一套雪白的衣裙,说在对面酒楼等你。”
华云龙暗忖,难道是她,彼此敌对,你来干么低低一笑,道:“她叫什么”
小牛儿瞠目道:“我不知道。”顿了一顿,道:“她说大哥一听就知。”
华云龙点一点头,道:“我知道了。”微微一笑,道:“你以后得机警点,不要受了人家一点好处,就直称人家好,连敌友也不辨了。”
小牛儿面色一红,道:“是好人或是坏人,我看得多啦,谁也别想瞒得住我。”眼珠一转,问道:“她会是敌”
华云龙笑道:“私底下是朋友,公上是敌。”
小牛儿再是聪明,究竟年纪幼少,不懂人间恩仇敌友,错综纷纭,况他生长环境,只论恩怨,不知公私,闻言惑然道:“到底是友是敌”
忽听蔡昌义叫道:“你们说话有个停止没有”
华云龙道:“你将她当做朋友没错就是。”转身走回,道:“四位伯伯,四位兄长,我出外一趟,有一位朋友约我在对面酒楼相晤。”
蔡昌义讶然道:“为何不请他进来”
华云龙笑道:“是位姑娘,且是敌方的人,不太方便。”
余昭南道:“你不歇一下玄冥教主之约又待如何”
华云龙沉吟一瞬,笑道:“此宴是非去不可,多加计议,反而烦心,至于休息则不必了,小弟调息须臾,即可恢复。”
侯稼轩等四个老人,一听那姑娘居然还是敌方的,不觉都锁起眉头,再见他这份大敌在前,而漫不经心之态,更是忧心忡忡,只是他们都熟谙华云龙情,知道劝也无用,故仅叮嘱几句,华云龙漫然应喏,一抱拳,又出了客栈。
踏入酒楼,跑堂的枪步上前,哈腰道:“华爷,请楼上雅座坐。”
华云龙点了点头,大步上楼,虎目一闪,正欲问明那雪衣少女在哪间雅座,忽见临窗的一间雅座,传来玄冥教下那雪衣少女脆若银铃的声音,冷声道:“在这里。”华云龙忖道,听你的口气,倒象是吵架来的。走了过去,跑堂的忙不迭打起雅座帘幔。
只见那雪衣少女凭窗而立,手支香腮,娇躯斜倚窗边,怔怔望看街上车马,闻他走入,头也不回,道:“把这席酒桌撤了,另换一桌。”
那跑堂的讶道:“姑娘,这席酒还是温的呀。”
那雪衣少女忽然转过娇躯,怒道:“罗嗦,要你换你就换,会短了你的钱不成”
华云龙一瞥桌上酒菜,果见尚犹有热气,心中想道:“她是候我甚久,借题发挥了。”不禁朗声一笑,挥手令跑堂的退出,拱手道:“姑娘宠召,请恕在下”
“你是大英雄,想来不会因欲知玄冥教的内情,趁此时机,逼迫一个小女子”华云龙先是摇了摇头,继而又点了点头。
那雪衣少女惑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