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他有些光火,但是很快就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说:“你到现在还在想着那个男人?!你伤成这样他连看都没来看过你!一直来求我替那个女人开罪,这样的人,你还在留恋?”
他来过。我知道他来过,虽然那时候我半梦半醒,可是他留在我额头上的,留在我掌心的触感,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我已经替那个女人开脱了,原本她被判了将近二十年,现在只要坐八年的牢。但是,代价是:他永远不可以再见你。”
我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果然唐子谦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小混混,而变成了今天站在我面前的这位手段凌厉狠辣的大总裁。
“那个男人他根本只在乎他的家庭,更何况你对他做了那样过分的事,你还在妄想他会原谅你?”
“你真是丧心病狂,这样活生生的拆散人家一家三口,自己也落得个惨淡收场,做完了还要我替你去擦p股,洛轻扬,你行啊?!”他自顾自的咆哮着,越说越激动。
我从来就没有求你为我做那些事。我平静的望向他。
哥哥他来过,他说过会原谅我,他还说会守着我,那些记忆是如此真实。
可是现在,他人呢?
我抓紧床单,不发一言。
他再也没有出现,唐子谦依旧每天都会来,他也绝口不再提那些过往。
我开始吃素。
我只是想寻求心灵的宁静,洗刷我的罪孽。
唐子谦每次看着我把食物中的r类挑到一边,都会大为光火。
而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每次都能把他的冲天怒气浇灭。声音没有了,似乎整个灵魂都清净了,剩下的,也只有我眼中的寂静。
“也罢,我不跟你吵,你把这个签个名,我替你找的主治医师已经来了,再过三天就给你的喉咙动手术,运气好的话,你下个月就可以说话了,到时候我再跟你算总账!”唐子谦无可奈何的摸了摸下巴,把一张东西递到我面前,“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我叫小洛放学后来陪你。”
那么忙就不要总是往我这边跑了。我看了他一眼。
手术协议书,那上面的条条框框我都懒得看,拿起马克笔在签名那一栏上画了只y,然后咧开嘴笑了。
听到敲门声,我连忙把协议书藏到枕头下面躺好。
有人面带笑容,捧了一大束橘红色的天竺葵推门走了进来,我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哟,大明星,多年不见了!”那个男人把花束放在我床头,在病床边坐下,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太突兀了,一个十多年前与自己有过过节的男人此刻突然出现在面前,这意味着什么?
朗朗,当年初遇时我们都还只是r臭未干的少年,为了一个我根本毫无好感的男人决裂,以至于他割腕自杀,而如今,他却面带笑容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的坐在我面前。
“真的不能说话了?”他歪着头看着我脖子上的绷带,“真是自作自受。”
我愤怒的瞪着他,我自作自受作茧自缚我知道,可是,根本就不需要你这个毫不相干的外人来指指点点。
他突然伸出手来抚摸我的脸,我像触了电一般的躲开。
他笑了笑,温柔的说道:“瞧瞧,多美好的一张脸,也难怪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这么多年。。。”
你来就为了说这些?
“老实说,我其实还是很嫉妒你的,什么本事都没有,却能爬到这个地步,羡煞多少旁人哪!”他笑着伸出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不过现在,你的时代就快结束了。”
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不需要你特地跑一趟来对我说,那些丑闻,那些猜忌,那些八卦疯言疯语,那些不负责任的舆论,足以让我身败名裂。
“知道为什么那个孩子会去引诱你,然后拍了那些照片邮寄到那些记者手里,成为今年娱乐圈最大的丑闻么?”
我的瞳孔骤然紧缩,是他?!
“哎呀,看来脑子还没有坏掉嘛,一猜就猜对了!”朗朗双手抱臂靠上椅背,“没错,就是我!”
“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吗?”
我微微一笑,淡然的垂下头。如此不择手段,还不都是为了一个唐子谦?
他见我没有一点怒气,反倒先怒了,霍的一下站起身,靠近我,捏起我的下巴迫我抬起头与他对视着,恶狠狠的在我耳边说:“十多年了!你知不知道这十多年我一直活在你的y影里?!他的心里只有你,即使是在抱着我的时候,嘴里喊的,也是你的名字!”
原来如此,我一直知道这些年唐子谦在外面有不少人,从那些细微之处我能够判断出这其中至少有一个人长期和他保持着这种关系。
但是我能给他的,真的是太有限了,因为对不起他,也因为这十年来我一直沉浸在悲伤的过往和思念之中,所以根本就没有去追究那个人是谁,现在想来,原来是他!
我笑了笑,用力掰开他的手掌,揉了揉被他捏红的下巴。
“你让他这么痛苦,我就让你得到一点惩罚,为你自己赎罪!”
没错,我罪无可恕,是应该为自己赎罪。唐子谦没有错,哥哥也没有错,是我,丧心病狂。
他紧咬的下唇突然松开,双手无助的搭在膝盖上,一脸悲哀的说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已经变成一个哑巴了,他都不肯放弃你,和我在一起?”
是啊,爱情这种东西,谁说的清楚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