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开发商为了拿到工程贷款送的。”
“收受贿赂也是违法的,反正你不亏。”
“两个罪名差多了!只要这工程没出事,我也不会出事,但是这非法集资是要判重刑的!也怪我,当时知道曹正在干非法集资这种事,我也没说,毕竟他是我顶头上司,可我没想到他这么狠,罪名全推给我了,自个倒是逍遥得很!”
夏妈妈在旁边听着,这么多年了她也知道他没撒谎,只是她心里还是存有怨恨:“我凭什么帮你?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
“就看在彤彤的面儿上吧,我要是进去了她就没爸爸了呀!”
“你这个爸爸有跟没有有什么区别?!”她立刻回了句,说完便觉得再纠缠下去也没多少意思,“你要多少?”
“十万。”夏新文犹豫着说出这个数字。
但是夏妈妈听到这个数字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高声冷笑:“十万?你当我也有贿赂可收?你还是找个箱子把自己装进去直接从海上漂过去吧!”说完便可了劲地将他往外推。
夏新文一看就急了,抱着她的胳膊:“五万,五万成么?这是底限了。”
夏妈妈看他走投无路的模样,比起之前那种意气风发,心也软了下来:“等我凑到钱了给你打过去。”
夏新文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纸条:“就打到这个卡号上。”
“芳子,以前是我糊涂了……你以后,自己也好好的。”就在夏妈妈关上门的前一秒,已经要走的夏新文回头说了那么一句。
夏妈妈倚着门,慢慢坐下来,从他们恋爱的时候一直到结婚离婚,其实她已经回忆了无数遍。她记得结婚的那天晚上,夏新文握着她的手说:“芳子我们以后好好过。”一直到刚刚的那句话,一样的路,却再也不能一起走。这段婚姻耗费了她太多精力和时间,她曾以为少年夫妻老来伴,她也曾真的以为他们真的可以相伴到老。
只是命运啊,总不告诉人们他的下一步棋是什么,所以才让我们与身边的人兜兜转转,离合变幻。
在地上坐久了,夏妈妈的脚都麻了,站起来的时候踩在地上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她手在脸上一抹,全是泪。离婚以后到至今这是夏新文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用这样抱歉而难过的语气,仿佛是真的在后悔没有珍惜他们的婚姻。
夏妈妈终究还是个心软的女人,她赋闲在家很久,用剩下的钱大多投在了酒楼里,包括那栋贱卖的别墅钱。她自己拿出了七万块,又向朋友先借了三万,凑足了十万才打到了卡上。
出了境要钱,到了外面人生地不熟的总也是要花钱的吧?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其他的都听天由命吧!
正当夏妈妈以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却接到了夏新文的电话,那头的他语气惊惶,甚至带着绝望:“警察来了,我这次真的死定了。”
夏妈妈跟在这边也着急:“那你快跑啊!”
“快找人救救我……我还……”那边还没说完就被挂掉了。
夏新文落网的消息出现在媒体报纸上的时候远在他乡的夏彤都要急疯了,但却又无能为力,每天上课精神恍惚,脑袋里总是出现爸爸被抓起来坐牢的片段。别人问她怎么了,她只推说没休息好。
而夏妈妈千方百计,也终于弄到了探监的机会。这时的夏新文剔了个平头,穿着统一的条纹服,戴着手铐,很是落魄的模样。
“你不是说……”夏妈妈看了看他身后的警察欲言又止,换了种说法,“我不是给你十万块钱了么?”
“十万?”夏新文立刻惊诧地抬起头,神情激动地重复,“你给我打了十万?”
“是啊,你没拿到?”夏妈妈听了他的语气也很惊讶:怎么会?
夏新文似有愤怒,脸上的肌r微微扭曲:“郑雨露这个贱人,取了我的钱然后报警抓我,等我出去了别让我再看见她!养不熟的白眼狼!”
夏妈妈一听他竟然还跟那个破坏自己婚姻的女人有牵扯,并且还把自个东拼西凑的十万块全拿走了。心里真是火冒三丈,语气也从同情变成愤慨:“你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能凑成一对!就你这样还妄想再出去跟她算账?得了吧,你就在牢里过你剩下这一辈子吧!”
夏新文也难受,一个大男人抱着头在那哭:“我真是瞎了眼了,身边这都是些什么人,上司栽赃给我,朋友隔岸观火的,就连……也落井下石!”
夏妈妈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说:“以前你还有永远支持你的妻子和孩子,现在,以后都不会有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夏新文老泪纵横。
“你就在牢里忏悔去吧,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芳子,你救救我,我不想坐一辈子牢。”夏新文忽然抬头,用那种希冀的眼神看着她,就像是快要溺死的人看着最后一根稻草。
“我救不了你,我又不是法官。”夏妈妈面容漠然,她其实已经对这个男人绝望了。
“你认不认识一些有权势的人?非法集资这事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以前银行里的一个朋友也知道这事,身边也有证据,但是他也不敢帮我作证。只要你认识背景硬一点的人,只要一句话,就能帮我洗脱罪名了!求求你芳子,我真的不想做替罪羊,我宁愿因为房子的事情被判几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