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怎么看李焱?
啊?桢姬抬头看看沈夜,呃劫走公主的人虽然也很有可能是李焱的人,但奴婢服侍过李焱,并不觉得他像是会对公主出手的样子自然,这只是奴婢的想法,做不得准。
你其实的确挺喜欢李焱,是吗?
王上的意思是?
你的确爱慕李焱,可以为了他不顾及后果,甚至冒死带他逃亡,是吗?
桢姬的神色一瞬间复杂起来,但还是低下头应道:是王上明鉴
沈夜回身看向瞳:将她知道的全都详尽问出来,给她上的刑不必太重,留下些显眼的伤痕便可。接着头也不回地走出石室,向着关押夏夷则的囚室走去。
夏夷则打从长途跋涉到了北疆便立刻被锁入瞳的石室中,虽然瞳对他用的刑确实很轻,却实在是折磨人,紧跟着他又要费尽心神地应付沈夜,连番折腾让他一放松下来便立刻疲惫不堪。偏偏北疆的大牢是真的冷透了,他缩在角落里又累又冻,四肢无法动弹,连团起来取暖都做不到。睡梦中仿佛回到幼年时独自躺在宫中别院冰冷的地上,宫人在他面前走过,却没有人停留,年幼失宠的皇子在病中连挪回榻上的气力都不剩,但好在榻上并不比地上暖和
心情因为那些零碎的回忆更加糟糕,身体也跟着越发沉重,有狱卒按时给夏夷则送来饭食,他也没有丝毫胃口,知道狱卒不可能整日在跟前等着伺候他吃饭,便干脆推说暂时不用送饭过来,于是气力也消减下去,才两天多的功夫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的。
迷迷糊糊中他知道这么下去不行,自己大约是真的病了,被卸了的四肢也不能总是拖着,时日多些今后怕是要落下不妥。但他却连开口说话都嫌懒,更不要提再把沈夜引过来费神去应付。先前他总觉得长安皇宫的那所别院是天底下最冷的地方,可北疆大牢的冷似乎也不逞多让。他可以不动声色地应对所有事,不论是他应付得来的或是实际上应付不来的,但流于表面的平静自若不代表他心中毫不在意,就像幼时他装作听不见宫人的嗤笑,但那些人到底说了什么其实他全都清清楚楚,比谁都耳聪目明。
夏夷则正半昏半醒地胡乱回忆很早以前的一些事与沈夜在石室中说的那些话,忽然就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走进来的人穿着很长的衣裳,衣摆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不用睁眼也知道来的是谁。
你病了?沈夜俯下身碰了碰夏夷则的脸,风寒?这么容易病倒?
夏夷则睫毛颤了一下,并未睁开眼,只轻声答了一个字:冷。
沈夜再次伸手贴上他绯红的脸颊,自小畏寒?那不是随口编来应付我的?
夏夷则微微牵了牵嘴角,答:不,那是真的。
沈夜微微叹了口气,语调略有些烦躁:我如今是真不知道,你的话里究竟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夏夷则终于努力睁眼去看沈夜,还未及看清楚,眼皮又沉沉阖上睡了过去。
章二十一
意识恢复时夏夷则发觉自己是被摇醒的。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觉得悬空依附着什么,摇晃着无处落脚。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躺在一艘暖和的船上,只不过听不到浪涛声,只有风卷起衣料的簌簌声。他不由跟着风声瑟缩了一下,那船便停了下来,沈夜的声音似乎近在耳畔:冷?
夏夷则迷茫地摇了摇头,沈夜便继续迈开脚步。目光越过沈夜肩头看到他们身后一株初开的梅花时,夏夷则才明白过来自己已经离开大牢了。他试着动了一下手脚,发觉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便再次扭过头去看那株梅花。这里看着像是上一回自己来北疆时住的院子,但他记得那时这个位置栽的是一棵松树,并不是梅树。
怎么?沈夜见他偏着头盯着那株梅花看得出神,随口问道,你不喜欢梅花?
不夏夷则声音极轻,像是没什么力气,只是我幼时住的地方窗外就有这么一株。母妃身前很喜欢梅花,她喜欢的是白梅。
沈夜回头看了一眼那满树淡红的花苞,解释道:原先那颗松树,树枝很难折下来,梅花枝方便许多,耍起来也好看。再说,北疆苦寒贫瘠之地,也只养得活这些了。
耍起来?夏夷则记起自己曾试图从原先那棵松树上折下枝条用来练剑,假如当时便是这株梅花,说不定真的会被自己折一枝下来,北君曾在此折梅舞剑?
因为我的剑给了你,你却把它弄丢了,我没在你房里找到那柄剑。
夏夷则迟疑了一会儿,没有问他为何不命人再呈一柄好剑来,也没有问他为何来此处舞剑,只道:小曦说那柄剑你已经送我了。
可我没允许你弄丢。
你若是要,我会还你。
沈夜闭着嘴没答话,将夏夷则带进屋里让他在床上躺好,顺手替他盖了被子掖了掖被角。夏夷则见他一套动作何其娴熟,明白他平日里大约就是这么照看沈曦的,不由有些尴尬。沈夜却只是淡淡看他一眼,收了手负在身后,不冷不热地道:好好歇几天,将病养好,之后会有人带你去突厥边境。你若一去不回,或是另起异心,我即刻告知中原容王已薨,相信老狐狸定是十分乐意立刻发丧。
夏夷则一时有些迷惑,我以为北君是知道了什么,相信我不曾对小曦不利,才将我放出来
我没有信你。沈夜告诉他,况且就算小曦不是你的人劫走,也不代表你不想利用小曦。你可以利用我,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