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欧文慢慢地说,“他儿子现在才十二三岁。他前妻很早就和他离婚了,可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去找她……”
屋子里忽然变得有些安静。人们都看到,不知为何,这位气质凛然的神秘大师微微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回忆什么。
那只不过是一瞬间。一瞬间之后,黑发黑眸的男人睁开眼,淡然道:“请继续说吧。”
加里内维尔道:“2005年的时候,我们去参加了乔治·贝斯特的葬礼。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难过。我们实在不想见到加斯科因也变成那个样子。”
乔治贝斯特则是英格兰另一个传奇了。贝克汉姆好歹算是努力型的巨星,而贝斯特和加扎都是天赋太逆天型——贝斯特简而言之,就是贝克汉姆的脸、加斯科因x2的天赋以及加斯科因的作死x2,并且已经先一步因为酗酒器官衰竭而死了……
“所以,你们希望我做什么呢?”西弗勒斯道。
“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欧文道,“全欧洲的医生都束手无策,美国的康复中心加斯科因先生也去过。本来我们都不抱希望了,但是,既然连我的腿先生都能治好……”
“您的抗过敏特效药最近也快上市了吧?”特里望着西弗勒斯,“新闻上都在说这件事。我相信那不是炒作……事实上,我的家人中也有人有这种过敏,我对此非常期待……无论怎样,假如您有一个医疗团队的话……如果您有办法……我们今天在这个房间里的人,愿意付出尽可能多的酬劳……恳求您救救加斯科因先生。为了英格兰。”
为了英格兰。英格兰队长低低地说着,整个房间仿佛陷入了一种神秘的、有些悲壮的恍惚气氛里。
华生也用殷切的目光打量着他。整个房间里唯有夏洛克十分冷静,一直置身事外。
西弗勒斯点点头,道:“我需要看看他才行。他现在在伦敦么?”
……
……
……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切尔西球迷的郁闷仿佛可以弄醉整个西伦敦。但如果媒体拍到特里兰帕德和加里内维尔鲁尼走在一起,还浑身弥漫着酒味……就耐人寻味了。
事实上,刚刚走进康复中心的走廊,几位国脚就捏起鼻子,脸都黑了。
——酒精!酒精!
——d!护理人员不管了么!不要放弃治疗啊!这还算是康复中心吗!
西弗勒斯也心中摇头,这位昔日的天才加斯科因可真够作死的……只是,这世上的作死,若只是一个人的作死,于世间又有何妨呢?偏偏世上从来没有这么单纯的事,孽缘总是因果纠缠,好比走私贩偷了玉簪,却害的是前女友……
酗酒堕落者,害的并非自己一人。世间最苦最无辜莫过于其妻儿,十一岁前住在蜘蛛尾巷的西弗勒斯,便是如此。
若不是遇到了一个红头发的、笑起来非常灿烂的女孩子,他大概也会把蜘蛛尾巷的自己永远埋葬。然后在黑暗的道路上一路成魔,永不回头。
恍惚的回忆交错间,西弗勒斯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是为了那个也才十二三岁的孩子吧——不要让蜘蛛尾巷的故事,在这世间重演。
然后,他们绕过最后一道门,在酒精的气味和咣当的酒瓶声中,听到了高昂的读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