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那盘蛋炒饭,放在茶几上,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地。
小起,你好好吃饭。我走了。房子给你,或者你联系叔叔阿姨回家住也好。我们,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他说。
男人看到白起一脸恍惚疑惑地抬头——
你认为,我还能回家去吗?
那深沉悲伤而绝望的一张脸,苍白的,柔弱倔强的,刺痛了他冷漠的心。
十年一日,痛彻心扉。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天色逐渐变暗,天黑了,路灯亮了,月光亮得反常铺泻一地。外面车水马龙一分一秒消沉,灯灭了,重新坠入深渊黑暗。
他独自坐在沙发里,并不如何歇斯底里的害怕,也许已经习以为常。也并不如何歇斯底里的痛苦,也许已经习以为常。在这一隅天地,没有灯光师打主角的光,他大约不过是个跑龙套的。庸庸碌碌,不知为谁。
面前的蛋炒饭已经冷掉,鱼缸里的大鱼咕噜冒出一个泡,泛着死灰死灰的肚白。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感觉不到饥饿和困顿,精神转动忙碌,脑子一波一波轰鸣的疼痛。
他很想家。
有许多道理他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