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伟、黑妹一起分析过了,感觉这生意恐怕以后一年年做下去,除非再开辟品种,不可能再大些了。而且做的人越来越多,恐怕还会降低。”
“我和小伟就商量着,这边的生意不能丢,但也要想想做新的了,小伟没工作,我和黑妹都不是正式工,也不安稳,总要靠生意过日子的。”
他说得在理,老太太点点头,“能早想点是对的,总比以后没生意了再想办法强,你们这是想了啥法子了?”
曹玉文说,“原先也没个定论,开始是想从广州倒点东西,现在不少人这么来回倒腾,可挣钱呢。可我们打听了一下,不是很合适,一来没有牵线的,二来咱这边有不少干的,这种倒腾差价的生意,不是个常态,恐怕也做不了几年。我们还是想做点实的东西。这两天,正好我过去一起下乡的朋友张友新写信过来,他还在长春呢,说是如今长春准备发展阳台经济,君子兰一片火热,我就寻思趁着过年和小伟过去看看,要是行的话,这也算份实业。这钱啊,就是给您手中拿着,我也放心,等我们忙起来,万一家里有事需要,您也不用找谁要了。”
老太太听了这话倒是把存折收起来了,可还是不放心,“养个花能挣什么钱?”
“妈,养花能挣钱的地方多着呢。你看,路边的绿化要绿植吧,过年过节谁家不买点花卉回来点缀,这比我们干花厂强,日后等着大家都富裕了,肯定用干花的少了。听说,人家外国结婚都是全部鲜花呢,到时候,咱们说不定也不捧干花捧鲜花了。”曹玉文笑着耐心地跟老太太解释,“花是看着利润没倒腾东西大,但是妈,这是个越干越好的产业呢。”
“那倒是,小姑娘小媳妇谁不喜欢鲜花啊,你妈我年轻的时候还爱养个花啊草啊的呢。”老太太擀完了手中的剂子,又拿刀切了一块,边揉边说,“妈年纪大了不懂做生意,不过听你说的挺好,那就干吧。反正还有辣白菜的生意呢,再不济妈还有退休金呢。咱不怕,你干就是了。不过,妈就提醒你一句,那边再怎么样,家里留个男人,别让黑妹一个人顶着,她一个女人,太难了。”
曹玉文立刻做了个敬礼的动作,“是,听从命令。”老太太一下子就被他逗笑了,跟黑妹说,“你瞧瞧,你瞧瞧,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得,也不怕乐乐笑话你。”
一家人热热闹闹包完了饺子,等着下午的时候,曹玉武就领着罗小梅回来了。两个人一脸喜气,曹玉武手中还拿着不少东西,进了屋就推了推罗小梅。罗小梅当即就脆生生的叫了声妈。老太太低头揉着剩下的面,没吭声。
罗小梅脸上就有些不好看,曹玉武又推了推她,才又开口,“妈,我俩今天把证领了。”她笑着说,“今天回来正好碰见集市了,我和玉武还跟您挑了件衣服呢。”说着,她就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件红色的棉袄,“妈,您看,说是布料厂的人今年过年发了布顶奖金,有人盘下找人做的,您看,漂亮吧。”
曹玉武在旁边帮腔,“妈,小梅专门挑的。”
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大儿子,四十瓦的灯光下,曹玉武那和颜悦色的样儿,倒让她一晃神,以为李桂香还在呢。去年,去年过年的时候,她大儿还没这么混蛋呢。她那时候挺自豪的,逢人就夸,觉得自己拉扯大的两个儿子都好,可那时候哪知道这是个王八犊子呢。遇见点事儿就现了形,如今又恢复原样了。
可人已经领回来了,她总不能不吭声,叹了口气,老太太接过衣服,冲着罗小梅说,“证也领了,大过年的,也是喜事,别站着了坐吧。”老太太这话挺温和,罗小梅那脸立刻好看了点,冲着老太太说,“妈,您试试吧,挺好看的。”
老太太点点头,“成,我等会试试,合适的话年初一穿。”
曹玉武今天早上说要结婚的时候,还跟老太太伴了嘴,那时候老太太怎么说的,“您但凡有点脸皮,也不能跟她在一块过。你要问我意见,我不同意,我们老曹家一辈子干干净净,没出过你这样的儿,也没娶进来她那样的女人。可你愿意,你也三十多了,我管不了你,所以婚你愿意结你就结,但别指望我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给好脸色。”
为了这个,他今天还专门给罗小梅说了半天,还哄着她买了东西,就是让她和软点,别生气。没想到,他妈这不是挺好的啊,难不成想通了?
罗小梅那边也同样惊喜,她还以为真要挨顿说呢,都想好了,要是老太太实在难缠,干脆直接撕破脸,反正她都领证了,老太太也弄不过她。可老太太这一缓和,她倒是省事了,这回,脸上是真透出笑来了。
老太太见了,就说着,“今天大家都在,虽然还没到三十,但你哥结婚,也正好说说以后的事儿。”说完,她就示意黑妹把许乐和曹飞叫了出来,然后说,“小梅啊,从今天起呢,你也是有婆家的人了。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但我这个做婆婆的说几句,为了你的小家,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希望你能好好过日子。玉武原先留下飞飞和小远,你岁数小,没经验,也看不好,他俩不用你管,你就管好你和玉武,还有自己的孩儿就行了。”
罗小梅一听这话又有些不高兴,可没想到,老太太从怀里摸啊摸,直接摸出了对金耳环,放在了桌子上,她眼睛就动不了了,这年头,有几个能见着金子呢。老太太摸着那金耳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