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挨的那顿揍真冤,点将台上鼻青脸肿还好意思仰天长笑说什么此战大吉,想想自己那样子就觉得蠢……
段大总管陷入自厌情绪中不可自拔。
太平村。
李素官复原职并未引起轰动,本来李素被罢官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村民们每日劳作,哪里有心情打听官宦家的事情?
唯独李道正听到宦官宣完旨后傻楞了半天。官复原职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儿子原来以前被罢了官,于是二话不说祭起降魔法器,绕着院子里追杀两圈后悻悻作罢。
儿子大了,越来越追不上了,李道正惆怅地放弃了追杀,找了个文艺氛围稍微浓郁的角落缅怀自己曾经身强力壮的匆匆那年去了。
…………
官复原职了。似乎生活跟以往没什么不同,该犯懒的时候仍是就地一倒,从来没有任何食君之禄却不忧君之事的愧疚。
上天派我来享福的。
这个真理足以解释任何懒散的生活态度。
村口的槐树下,李素和王直蹲在地上兴致勃勃观看蚂蚁搬家,二人身后不远处,一脸孤傲寂寞的郑小楼环臂而视,嫌弃地看着二人。
这几天懒得实在太过分了,一个是五品县爵监正,一个是长安东市新晋黑道大哥。居然无聊到这个地步……
“撒泡尿灌进蚂蚁洞里咋样?”王直脸上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
李素露出嫌弃的表情:“不行,太恶心了!”
“大家这么无聊,总要做点什么吧?”
“蚂蚁群都有头头的,里面有一只白白胖胖的蚂蚁王后,姿色颇为妖娆,要不,咱们把洞挖开,擒住王后让你调戏调戏它?相信我。这事比偷看杨寡妇洗澡有出息。”
王直还没说话,身后却传来“噗”的一声喷笑。
二人扭头。发现郑小楼努力板着脸,维持着刚才孤傲寂寞的样子。
李素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音道:“这个郑小楼到底啥来头?你查出他的底细没有?”
王直摇头:“没人认识他,冷不丁从东市冒出来的,连以前那个仇家也没听说过他,当初从路边捡来的。那时他受了不轻的伤,横躺在巷子里快死了……郑小楼咋了?”
李素叹道:“我觉得他毛病很多,比如面瘫,耳聋,哑巴。而且吃得也多……”
王直露出愧疚的表情:“我对不住你,三十贯花冤了,够买十头牛了……”
“没事,我发现他力气蛮大的,过几天给他套上犁,让他给我爹耕地去,三百多亩地,不干完十头牛的活不给饭吃……”
身后不远处,郑小楼的脸色渐渐发绿了,二人却浑然不觉,犹自窃窃私语。
“真不知道他除了扛揍以外,还有什么别的本事,会吹口哨都算啊……”李素叹气摇头。
“应该有……吧?”王直不确定,很没信心的样子:“上次东市一战,当时他的眼里满是杀气,好像真的很厉害的样子,我觉得应该是有本事的……”
“眼里冒杀气勉强也算本事,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这个郑小楼确实可疑,我觉得他像狼……”
“狼?”王直扭头看了郑小楼一眼,兴奋得直哆嗦,不知兴奋个啥:“他有这么厉害?”
“对,像狼!”李素很肯定地道:“像黄鼠狼,前天隔壁史老头来闹,他家有只鸡半夜死在我家院子里了,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他干的……”
“你们够了!”郑小楼忍不下去了,高手终于不再寂寞:“我只杀人,不杀鸡!”
二人抬眼看着他,许久,扭过头继续窃窃私语。
“他不是黄鼠狼,黄鼠狼不杀人……”王直道。
李素附和:“对,刚才判断有误,他不是黄鼠狼……”
“他是成了精的黄鼠狼,不杀鸡,只杀人……”王直郑重下了定论。
“不过他好厉害啊,从认识他到现在,今天是他开口说的第三句话……”李素想了想,又补充了一条卫生常识:“不说话的人容易口臭,这个习惯不好。”
八卦结束,回家!
…………
…………
郑小楼作为贴身护卫,跟在李素身边三个月了,但李素却一点都看不透他。
其实根本没时间去看透他,这段时间太忙了。
从外形来看,郑小楼确实很厉害的样子,身上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戾气,李素敢肯定这家伙一定见过血,至于有没有杀过人就不清楚了。
以前没得罪过人,李素独来独往惯了,有没有护卫根本不重要,可是自从狠狠得罪过东宫太子后,李素不得不留几分小心,毕竟命只有一条,穿越者也没有金刚不坏之身,一刀劈过来,普通人该怎么死,他也得怎么死。
这也是他嘱咐王直给他找个有本事的人的初衷之一,高手在民间嘛,人多的地方必然有藏龙卧虎之辈。
可李素怎么也看不透郑小楼到底有什么本事,曾经怀着好奇心求了他好几次,请他多少露一手,比如把一根萝卜扔到半空,然后挥剑刷刷刷几下,萝卜落下来变成一碗切成片的萝卜,尽管对实战而言没什么太大的用处,至少这种本事家里的厨房也用得上啊……
然而郑小楼总是一副无比傲娇的样子,说什么他只杀人,不卖艺,李素只好悻悻放弃刨根问底,似乎再多说一句便是不尊重别人的职业,很有罪恶感。
一主一雇,互相都陌生,这种状态不正常。
李素对外人的警觉性很高,除了王家兄弟,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