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传达给真阳了吧。
配合着真阳的动作,我跟人偶一样只是僵硬不动。在真阳的亲吻下,我的身体不停发抖,不知道是出于快感还是恐惧感。
居然觉得真阳很恐怖。
这不就跟那个梦一样了吗。
在恐惧的同时,奇妙的感觉突然在我体内萌生。
被遗忘的某样东西,像是在喉咙深处浮现出来一样……只差一点点就能想起来的奇妙的感觉。可是,明明只差一点点了,它却立刻消失了。
我、到底忘记什么了呢……。
「光、我喜欢你」
在接吻的空隙,真阳温柔地嗫语。
「求你了、别逼我做过分的事」
对这甘甜的恳求,我连点头都做不到了。
※※※
也许,跟真阳分开一段时间会比较好。
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最近,真阳的样子有点奇怪……。有一条难以辨明的、但又是决定性的裂缝横亘在我们之间。我喜欢真阳的心情当然没有变。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就是真阳,这一点也同样没变。
可是真阳这段时间里的行动,让我觉得他对我的感情已经超越常识了。
真阳原本就是个嫉妒心很强的人。说是嫉妒还蛮可爱的,可是现在就连我跟他人联络都不行。不允许我跟父亲、继母和义己哥打电话,不管怎么说都是不正常的。
此外,其它奇怪的地方也有很多。
那天,我在踏出家门的瞬间就当场倒下,还有原本已经外出的真阳从家里面走出来。仔细想想就会浮现出其他一些小小的疑问,然后又骤然消逝。
如果只是错觉倒也算了,可是违和感一旦萌生,是没法那么简单就消失的。
幸运的是,类似发作般的症状自那之后就没再出现了。即便如此,那也是不寻常的苦痛。当时我是真的怀疑自己会不会就那样被压溃致死。
只是,我没有勇气质问现在的真阳。一想到他也许会因为我说了多余的话而发怒,我就张口结舌什么都说不出了。手机和外界的话题,在我们之间俨然成为了禁忌。
想要和平常一样地与真阳相处,可是只要一想到真阳前几天的样子,我就无论如何都无法保持平静。
「……其实、都是我不好」
这种念头掠过头脑。
自从只跟真阳一起生活以来,我渐渐弄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到底是对是错。真阳就是这样填满了我的日常生活。就社会上而言,比起对任何事都很迟钝的我,真阳所说的话要正确得多。
真阳和这个家。仅仅如此我的世界就完结了。多么渺小。而这扇门的外面竟存在着形形色色的人,感觉很不真实。
阳台外宽阔的街道。这个过于静谧的房间。浅眠般的午后阳光。所有的一切都相当淡然,明明是从小就居住的地方,有时却觉得很陌生。
烦闷的初夏空气,令人喘不过气来。
不知是出于职业病,还是单纯因为我的性格,我会习惯性怀疑日常生活中一些细微的地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难以明言。
话虽如此,对自己居住的街道和自己的常识产生怀疑也无济于事。
在工作房的桌子上把辞书塞进旅行包里,我微微回头瞥了眼起居室。那里谁都不在。我安心地放松肩膀。
——要离开这个家,就只能趁现在真阳不在的时候了。
虽然还不知道去哪里,但最重要的是要抓紧时间。如果真阳回来肯定会阻止我,要离开就必须尽早。趁着太阳高升的时候。
至于工作,只要有必要的道具,在哪里都能完成。而且虽说是出去,也只是在酒店里住几天罢了。只要分开一段时间,真阳也就会重新考虑了。
总之,要在冷静的状态下好好谈谈。
我只是想让真阳知道我的心情。
为了回到以前的关系,我不能就这样对真阳言听计从。到了这一步,我终于知道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行。
而且,我自己也有必要一个人整理头绪。
盘踞在胸口的违和感依然没有消失。更何况,我始终无法原谅害怕着真阳的自己……。
真阳至今为止都在自己身边,珍视着自己,就算再怎么举止奇怪我也不该那样看待他的。……真阳喜欢我,那种感情现在只是有点超乎寻常而已。
我轻轻吐气,继续做准备。
收拾好工作必备的东西,最后拿起了校样。住在酒店的期间要想办法完成这份工作才行。
正在思考的时候,察觉到背后的门突然打开了。
「你在做什么?」
唐突的搭话令我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回头都做不到,只能呆呆站着。
「我问你在做什么」
责问的口吻明显地充满怒气,我努力转头看向他。
在房门口,真阳交叉双臂靠在门上。
「这个、没什么……」
「那么大的包塞得满满当当的,就像是在做旅行的准备一样呢」
嘴角描绘出柔和的弧线,但那双眼睛根本没在笑。光、被他叫了声名字后,我的身体擅自跳动了下。
「你想去哪里?」
「……去哪里、那个」
我无法转移视线,此时真阳大跨步走过来。然后夺走我手中的校样,噼里噼里地撕得粉碎。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被撕碎的纸片。
「住手!」
面对这不得了的情况,我脸色发青。
「难以置信、这是、工作要做的——」
「闭嘴」
真阳把撕碎的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