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紧,下坠的感觉猛地停住了。
然後,随著力道的加大,他开始一圈一圈翻滚著往上升起。
他被转得头昏眼花,只知道自己最後是落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晕眩的视线里一片……红色……
丽地如同火焰……
紧接著,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好像你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这个声音给他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狂傲,飞扬……
那是谁的声音……
“怎麽了?吓得傻掉了吗?”
视线渐渐清晰,那种红色非但没有暗淡,反而鲜明地让他的心跳一个停顿。
“太渊。”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一个激灵,思绪完全清醒了过来。
他抬起头,找到了那双眼睛,潋滟著东海的水色,令人屏息的双眼……
“怎麽?不认识我吗?”那人正把红色的鞭子一圈一圈地缠回手腕,居高临下地看著他:“记性不会这麽差吧!”
“你?”太渊慢慢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红衣飞扬的人影:“你怎麽会……”
说到这里,脚下突然一个起伏,他没有防备,直直地朝前跌了过去。
跌进了一片火红!
一种淡淡的气息钻进了太渊的鼻子,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然後,胸口就像火烧一样的痛,那一口气怎麽也吐不出来了。
有火在烧……
“冒冒失失的,真是一点也没变呢!”贴著他脸侧的地方震动著,混杂著平稳的心跳,让他胸口的疼痛突然之间又平复了下来。
炽翼倒是有些惊讶地看著这个靠在自己胸口动也不动的小家夥。
难道是吓傻了?
吓傻了可不行!红绡还等著嫁他呢!
“太渊。”想到这层,他连忙低头去问:“你没事吧!”
太渊像是被惊吓了一样远远跳开。
“做什麽?”炽翼皱起了眉,觉得这个一惊一乍的小家夥实在是很古怪。
“你是赤皇……”太渊喃喃地说著,一手滑过自己脸,感觉到有些发烫。
红色的丝绸绣著稍暗一些的凤凰图案,在阳光下闪得刺眼,迎著风,轻薄的外衣无法抑制地招展著,如同华美的羽翼在空中飞翔。
金丝和凤羽做成的发冠缠绕著束起了黑色的长发,火红的凤羽紧贴著一侧脸颊列成了如翅的形状。
丽,张扬,肆无忌惮,仿佛什麽都无法阻挡……
那是……火族的赤皇……
“不然你以为我还会是谁?”炽翼勾起了嘴角,越来越觉得这个孩子很有趣。
“你怎麽会在这里?”太渊忍不住後退:“你怎麽会在云梦山……”
“小心!”炽翼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见太渊退得太过,就要摔下火凤,急忙上前伸手抓住了他。
停止摇晃的太渊惊魂未定地看著身下不断变幻的流云,又回过头来看著抓住他手臂的炽翼。
“真是冒失的小家夥。”炽翼挑起眼角,取笑著他。
“我……不是冒失的……小家夥……”太渊无力地反驳著他。
“不冒失?”炽翼把他拖过来,让他站稳才松开了手:“那为什麽我们每次见面,你不是摔倒就是跌倒呢?”
“我不是小家夥!”太渊低下了头,有些不悦地辩驳著。
“嗯!是啊!”炽翼一怔,重新开始打量眼前几乎已经摆脱了青涩的少年,笑容又是加深了几分:“可是对我来说,你还是个小家夥。”
太渊知道这话一点不假,说到年纪,炽翼比他的大皇兄奇练还要大上许多,甚至可能接近於他的父皇水神共工,自己和他相比,根本就是个小孩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麽,一被他喊作小家夥……自己的心里就觉得不太舒服……
也许是他的语气,有些轻佻,有些狂妄,仿佛一切……都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消遣……
“太渊见过赤皇大人。”太渊退了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现在看来,你倒是中规中矩的。”炽翼语气里的疑惑显得有些夸张:“可是刚才我看你的样子,倒是有点不像……”
太渊被他这麽一说,愣愣地抬起头来看他。
炽翼终於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太渊!”他一边笑一边说:“在我面前,不必这麽客气。”
“是。”太渊回答得有些迟疑。
“你刚才就是为了那个,才做这麽危险的事?”炽翼朝他方才失足的地方看去,峭壁上,那株雪白的兰花极为醒目
“那种兰花……我还从没见过。”太渊也看著,目光中充满著恋恋不舍。
炽翼看了看他,紧接著,他们脚下的火凤突然之间转了方向,差点害得太渊再次跌倒。
等太渊重新站稳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离崖边不远的地方。
他刚想问炽翼的时候,只觉得眼前红影一闪,炽翼已经离开了火凤的背上。
他不由得有些吃惊,因为在这个地方,什麽法术都不能使用,就是说,哪怕是最简单的飞行,也是做不到的。
来不及多想,他只能看著炽翼跳过了少说也有一丈的距离,一手攀住了一块突出的石头,火红的身影就悬在半空,左右摇晃著。
“赤皇……”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这个行事古怪的人,不明白他为什麽这麽做。
炽翼踩住另一块石头稳住自己以後,就把那株兰花连著根,伸手从崖壁上掘了出来。
“太渊!”
太渊还没从震惊里恢复过来,就看见有什麽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