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孙少爷。”
林昊然还没醒酒,就被佘匀给带回了时家老宅。他一身酒气地往时老面前一站,顿时惹得时老呼吸粗重,气得火冒三丈。林昊然办事不利丢了一笔重要生意,又一身酒气地回来,时老简直想一枪把他给崩了。
“你让秦家家主枯等你一整天,我时一鸣都没这么大的面子!”时老怒急攻心,手杖直接照着林昊然的膝弯砸了下去。
林昊然登时跪下,却面无表情道:“时家势大,财力雄厚,但底子不干净,秦家的这份合同里包含了政府的红头文件,他根本就不可能跟我签这份合同,这笔生意本来就拿不到手。”
“这就是你晾了秦家家主一天的理由是吗!拿不拿得到另说,你这个态度让我这张老脸以后怎么见秦家的人!”时老气得直咳嗽。
“爸,事已至此您先消消气。”时艺媛赶紧扶时老坐下,她到底有些心疼儿子,但知道事出有因,言语里便有意无意地想推卸责任,把时老的注意力转移到聂嘉身上:“昊然年轻,心里装着人您也知道,昊然受他影响这么严重,您还不管管呀?”
林昊然倏地睁大双眼看着时艺媛。
时老若有所思地看向佘匀,“我不是吩咐你,把那小子解决掉吗?”
“外公……”林昊然刚想说话,被时艺媛狠狠瞪了一眼。
佘匀站在一旁点头道:“是,但一直以来都没有下手的机会,他身边有人,人数虽少但身手比我强,一时半会我也没办法。”
“他身边哪来的人?”时老目色阴沉,这么多年他还就没见过佘匀想杀还杀不了的人。
“时谌身边的那个秘书叶樱本来是个雇佣兵,也不知道时谌用什么法子留下的。”时艺媛低声道:“一般的佣兵就算了,但叶樱这个人爸爸您是知道的。前俄总统在海牙法庭受审的时候,就是被她当庭射杀,事后还能全身而退,这个人不容小觑。”
“她受雇于时谌?”时老知道这么回事,却没想到这个人是叶樱。是叶樱倒没什么,但出现在他儿子身边充当个随行秘书,这就有些不大对了。
“是的,我也去查了时谌在海外的全部资产,拢共不过三四百万,这个数甚至支付不起像叶樱这种级别的佣兵一年薪水,而叶樱跟在时谌身边已经很多年了……”时艺媛欲言又止。
时老倏地一愣:“叶樱跟在时谌身边不是已经十多年了吗!前俄总统八年前被射杀,当时叶樱已经是时谌的秘书了,怎么,他一个小商人跟前俄总统能有什么怨,还嚣张到在海牙法庭杀人?!”
时艺媛和林昊然这个时候才猛地惊醒,是啊,时谌能有多大的本事和前俄总统扯上关系……
可时艺媛派人查得仔仔细细,时谌在国外的确没有什么值得看的。
那事情就只有两个可能了,要么是叶樱跟前俄总统有私仇,要么就是时谌这人深不可测到可怕的地步。
时艺媛偏向于相信前者,时老恐怕也是。时谌大学起就去了国外,之后就一直在国外发展,期间时家并没有给过他任何资金和资源上的帮助,他白手起家不可能在短短二十年内就有如此势力。
而叶樱,一个前佣兵,跟谁有私仇都不奇怪。
“寿宴的时候把时谌叫回来。”时老阴沉着脸开口。
“是。”时艺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林昊然也有些后颈发凉。
书房里一片沉寂的时候,管家忽然敲门进来道:“老爷,孙少爷林羡带着小小姐来了。”
时艺媛有些不悦地皱眉,“他来干什么?”
管家道:“说是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老爷。”
“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他滚。”林昊然低声斥道。
管家站着没动,时老看了看跪着的林昊然,眼里的不悦并不比时艺媛少,似乎要故意让林昊然难堪张长记性,时老气息沉稳道:“让他进来吧。”
林昊然长眉一拧,憋屈地继续跪着。
没多久,脚步微跛的林羡就领着四五岁的小女孩进了书房。
“外曾祖父。”露露进了房间谁都没问,就独独亲昵又乖巧的喊了时老一声。
时老舒心了些,对露露招招手:“露露也来了。”
“外公。”林羡进了书房目不斜视,站到了林昊然身边。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时老低头跟露露玩,也没去看林羡。
“我来给您送秦家的合同,上头秦云虎老爷子已经签了字,您过目一遍要是觉得没什么不妥,签完您名字合同就可以生效了。”林羡说完,林昊然和时艺媛都震惊地瞪圆了眼睛,目光像是要吃人一样看着林羡。
时老也是一惊,抬手,林羡连忙把手里的文件奉上去。
时老跟秦家的老爷子打交道多年,对他的签名再熟悉不过,翻开文件一看,果然是秦云虎的签名。
不是秦家现任家主,而是秦云虎老爷子……这签名可比秦怀他爸的签名含金量高多了。
林昊然怒道:“不可能!”
时老撇他一眼:“闭嘴。”
林昊然登时像吞了针一样,憋屈地继续跪着。
“你怎么会忽然来秦城?”时艺媛惊疑不定地看着林羡。
“我听说外婆醒了,就特意带露露过来看看外婆,没想到在飞机上遇到了秦老爷子就聊起来了。”林羡看着时老笑道:“秦老爷子也是看在外公的面子上才给我的这份合同,老爷子说和时家来往多年,信得过外公。”
时老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