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手泼水的那个学生没有受到惩罚后,班级里的其他孩子似乎都变得大胆了起来。他们用短小的粉笔头去测试那个女孩是人是鬼,用看旧的杂志砸向她毫无防备的脑袋,他们在她的桌子上大肆涂鸦,用黑色的马克笔写下一些恶心的诅咒,就像找到了一个发泄点,将平日里积压的情绪,全都宣泄给了一个陌生人。
因为她没说过话。
因为没有人替她说话。
安祈的步伐顿了一下,他在一间五层高的建筑前停下,抿着唇看向印桐。
“然后呢?”印桐问。
“没有然后了,”安祈的摇了摇头,“然后的事情还没有发生。”
他的声音有几分奇怪,就像夹杂着些许遗憾和思念。印桐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几步外紧闭的大门,他听到安祈念了他的名字。
他说:“桐桐,你该回宿舍了。”
“那你呢?”
印桐条件反射地想回头,却被身后的人抱了满怀。少年的香气带着细微的肥皂味和花香,就像一缕阳光,照得整个世界都晴朗起来。
印桐看到那栋建筑的玻璃门内出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它在门前晃了一瞬,就像是要推门出来。
他听到安祈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