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药剂会延缓他的思维,会拉长他的反应速度,它们以控制他的情绪为己任,如今却除了给他带来痛苦外什么用都没有。
他依旧会感觉到愤怒,就像有密密麻麻千万只小虫子撕咬着他的心脏。
可他无法挪开视线。
“桐桐?”他竭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试图平稳地念出对方的名字,“你看看我好吗?”
料理台边的印桐轻笑了一下,他说:“我看着你呢?我明明正看着你。”
他的瞳孔闪烁了一下,依旧空茫得没有半分光彩。
他就像还陷在那些幻觉里。可事实上在安祈进来的时候,他所看到的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
间歇性登场的幻觉给印桐留下了一丝喘息的空余,没狠心得一口气改变他的世界观,让他从此以后在黄昏的地狱里安享晚年。
从客人到桌椅,从时间到天气,存在于幻觉中的异常景象在蛋糕烤熟的瞬间撤退得一干二净,就像片刻前的一切,都像他做的梦一样。
那些都是幻觉。
移动终端上的时间停留在下午冬日的午后比印桐想象得还要明朗。柔软的阳光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