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桐站在潮湿的卫生间里,低着头,看着纤细的水流汇入漏水口狭小的缝隙。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身体已经冻得失去知觉,饥饿感和眩晕感不约而同地挤压着他空无一物的胃袋,逼着他踉跄着扑向几步外的洗手池。
他听到自己剧烈的呕吐声,胃部紧缩着,就像有只手正压着他的舌苔、伸进他的喉咙、将他胃里残存的汁液一点一点抠挖出来。
印桐撑着仅剩的意识抹开了水龙头的开关,清水咆哮着涌出管道,将池子里的呕吐物冲得一干二净。
他喘着气,竭力压制着隐隐作痛的胃。只有他一个人存在的卫生间里安静而冷清,轰鸣的水流声渐次逝去,只留下轻细的水滴。
“滴答。滴答。”
印桐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正常。
他在这间空荡荡的卫生间里感觉到了另一道视线,对方安静地注视着他的丑态,就好像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