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看着嬴政,正等他想说什么,秦王已经转身离去……
“无且,你说,要是一个人因为风寒高烧而失忆,那他该怎么恢复记忆?”
夏无且想了想:“最好的方法,就是再让他来一次这么严重的风寒。不然,也没有办法了。”
嬴政陷入沉思,他想试一下,但又怕姬丹又有什么意外。可若姬丹对一切一无所知,他怎么会原谅自己?
他不会让姬丹冒这个险,但如果不冒这个险,他们两个不会有任何未来,仅仅靠嬴政,根本无法支撑两个人的未来。
他思来想去,决定一试。
“你保证,他的性命不会有威胁。”
他看着夏无且。
天已经黑了,风也有冷的些刺骨。身子单薄的姬丹加一副病体,根本抵挡不了这寒冷,瑟瑟发抖,他的脸因为失血和寒冷显得虚弱憔悴。
月清将自己脱的只剩下内衣,其他一并披在姬丹身上。
“月清,我不冷。”姬丹把衣服拉下来,“倒是你,嘴唇都冻紫了。”
月清温情的看着他,浅浅一笑,什么也没有说,把衣服给他披了回去。
姬丹的头昏昏沉沉的,他问:“你真正的主子是秦王,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月清咧嘴一笑,露出那两颗虎牙:“我伺候的人是你,你是我真正的主子。”月清早早入宫,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求着生存,没有人爱他,没有人关心他,小小的年纪,尝遍人间辛酸。过早地成熟,却是以失去被爱的权利换来的。自他与姬丹相遇,他终于体会了在他很久之前才感受过的被呵护,被尊重。
他知道姬丹是什么样的人,他愿意肝脑涂地。
姬丹看着月清,他记得,嬴政也曾笑的这么可爱迷人。他一下子精神恍惚,仿佛瞬间回到了过去……
“丹哥哥,我在这里!”
姬丹双眼被手帕蒙着,小心翼翼的寻着他的声音去抓他。
嬴政东躲西藏,最后就躲在姬丹背后。
“我认输了,阿政。”姬丹实在抓不到他了。
嬴政忽然从背后抱住他:“笨蛋。”
嬴政的怀抱,温暖,带着勃勃的生气。
姬丹坠落到了现实与过去之中……死灰复燃,脑中全是与他朝夕相处的日子。
他一头倒在一起怀中,将脸埋在他肩头:“阿政……”月清的怀抱好温暖,温暖到让姬丹以为,这就是七年前的那个人。
嬴政坐立不安,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如果我爱他,我怎么还会让他再受苦!
那段回忆,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他觉得自己很自私,自私到极点。难道自己的孤傲真的比姬丹还要重要?那一开始的误会,就算是情况难以解释,但要是没有自己的高傲和猜疑,又怎么会演变成这样!要是姬丹还是想不起来呢?
他一怔,冲出了房门。
这次,他真是犯了世界上最大的错误。
“殿下!”月清感到自己肩上一沉,“您怎么了!”
他吃力的抱起姬丹,惊慌之余,他发现,这个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人,竟然这么的轻。
他抱着姬丹来到了大门前:“求求你们,放过殿下吧。”
侍卫已经换了一班,他们半夜值班,心里不悦,疾言厉色道:”滚!别爱老子事。”
月清“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求求你们饶过燕国太子吧。奴才可留在这,但燕国太子不行啊!”
值班守卫听到月清哭诉,心中更加烦躁,拔出腰间的刀,就要向他砍去。
月清见道光一闪,随后听见了有人的喊声:“给寡人(本宫)住手!”
是大王和王后!月清庆幸之余不免疑惑。
嬴政见到了王后,神色不悦,但先抱过去姬丹,没再多看她一眼。
第20章情深意重(下)
他是真的全心全意的喜欢着那个十三岁的孩子。
“我答应你,一定会来送你。”
一连几天的晚上,姬丹都偷偷趁夜跑入仓库,从草垛下拿出那个快完工的木偶。
夜色昏暗,他不顾眼睛的涩痛,借着月光,一刀一刀的雕琢。
深秋露重,他只是披了件外袍,坐在阴冷的泥土地上,反复打磨那木偶至晨曦初上。
刻刀有时会划破他那双白净细嫩的手,尘埃染脏了他素锦的白袍,他都毫不动容。
毕竟他是一国太子,养尊处优,锦衣玉食,从未经历过这些苦楚。木工再差,身心再疲惫。他也从未想过放弃。因为他只能想到那个孩子纯真无邪的笑颜。
他十三岁来到赵国,与嬴政相遇。他记得那次初见,即心生好感。五年,不离不弃的五年,让他从爱怜到成为自己好友,再从友情升华成爱慕。直到嬴政说他要走了时,他才看清了自己的心。在此之前,他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会喜欢男孩,更不会爱上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而嬴政的心意又如何呢?
他知道,童言无忌,自己永远不会成为他的王后,可他是一往情深,自甘沉迷;他亦懂沧海桑田,阿政或许会找到另一个他爱的人,可姬丹愿意始终如一,心属一人;他深知,少年许意,字不沾情,对自己感情难免赶不上自己对他的一腔忠烈,可他愿意相信心意于己,情比金坚……
“丹哥哥,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可我是男的呀。”
嬴政看着姬丹:“凭什么拿的就要和女的在一起?”
姬丹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