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现在看来似乎远远不止如此。
似乎是体能问题,青山跑得没我和六御那么快,中途就放慢了速度让我们先赶去。
我看着身边跟我一样健步如飞的六御,咽了口唾沫,道:“那些是什么声音?”居民们好像都在遭受着什么可怕的折磨。
六御显然也听到了那些声音,但他也只是摇摇头,加快了脚步。当然我也并不是真的要他给我一个答案,只是听着那些声音实在是瘆的慌。
光柱源源不断向天空输送着强得可怕的能量,透着暗红的裂缝交界处,和着地面那些诡谲的叫声,犹如身处炼狱。
远远的已经能够看见神祇泉的全貌了,却有一股水柱托着一个人浮在那之上,手中托着一枚晶石,似乎就是她在支撑着整个避风乡的符文阵眼。
临到眼前,我才发现,那个浮在上头的竟然也是金和岩一伙的。因为她也有着相同的服饰和发型,只是面具和披风的纹路都是浅蓝色的。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声质问,我才注意到湖边还有其他人。
竟是刚才和我们打斗的金,岩倒在一旁,似乎还没醒药,旁边又多了两个打扮类似的人,披风的纹路分别是红色和绿色。
问那句话的人是金。
而那个立在湖边的高大男人也戴着一副金属面具,穿着风衣,脚蹬皮靴,双手抱胸一副拽拽的样子。
“做我们应该做的事,仅此而已。”
金听到这句话就想动手,被一旁的绿纹披风拦下,她压着嗓子冷声说:“你要背叛父亲么!”
那人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狂笑起来:“背叛?我从来就不是任何人的走狗!我只做我愿意做的事情。”
信息量有点大,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个赞!
不对,现在不是躲在这里偷闲的时候。六御似乎很担心天上,就连我也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赤裸裸被辐射包围的感觉了。
“既然你不怕‘惩罚’,那我回去后会把这一切都报告给父亲。只是,想必你也能猜到她会是什么下场。”绿纹抬头看了看水柱中的女孩,接着道:“你可想好了。”
那人不屑地哼了哼:“随你。”
绿纹见他心意已决,挥挥手,四个人就都从原地消失了。
我这才从藏身的树丛后面钻出来,“点星?”我喊了他一声,就算他把脸遮起来了,可那熟悉的声音与欠揍的性格我还是猜得出来面前这人是谁的。
要不是当时点灯病了,他也不会变得那么阴沉消极,但是现在,那个我认识的点星似乎又回来了,就站在那个湖边。
虽然他隐瞒过我一些事情,但我也看得出来什么是他的真实性格,什么是假的。
听到我的声音,那人似乎愣了愣,随即便想起来什么似得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女孩。
他低下头向后退了两步,皮靴浸润在湖水中。我正想追上去把之前的那些事向他问个究竟,他却在此时被另一道水柱托起,来到那女孩的身旁,抬起手加大了能量的输出。
我和六御只能站在湖边无语地看着上面那两个人,既然他现在没空跟我说话,那就算了。
那片灰暗的天空逐渐蚕食着避风乡原本美丽的夜空,水柱上的那个女孩始终闭着眼专心传送能量。大概过了一小时,络岚和青山也忽然从身后的树丛中钻了出来,络岚的伤口已经被精心处理包扎过,不知道青山是怎么跟他一起过来的。
络岚看到这里的情况,忽得笑了:“我就知道。”
“岚铃镇那边的符文阵只是一个辅助阵,阵眼不在那里。就算我临时改成了逆向,也只能拖延一些时间,最终还是要受主阵的影响而封岛的。”他顿了顿,“这个阵法只有一个阵眼,另外四个都是辅助阵,他一定不止派了那两个人。”
所以,其实我们在那里打了半天都是没用的?最后还是因为点星和上面那个蓝纹披风背叛了那个所谓的“父亲”才让我们成功开启了避风乡?
你特么的真不是在逗我?
旭日初升,天上一片血红的朝霞,隐隐昭示着不详。即使身处神祇泉,远离居民区,也能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持续不断的哀嚎声,虽然相较于昨晚听到的已经衰弱了许多。光明的到来并没有驱赶走众人身上夜晚的寒意,反而多了几分苍凉。
头顶那片如保护罩一般的结界已经被吞噬得差不多了,阳光毫无遮蔽地直射在这片大地上,虽是初升之阳,却仍让人感到一股火辣辣的焦灼与刺痛。原本生机无限本该最喜爱阳光的花草树木却在持续被阳光直射后,变得蔫耷耷,发黄,蜷曲,甚至连昆虫动物的叫声也显得那么有气无力,仿佛垂死挣扎。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我想到了瑟怀欧的土地,那些可怕的无孔不入的辐射,几乎让人连抬头看一眼太阳升起方向的勇气都没有。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件,我已经隐约能猜到现在的避风乡发生了怎样惊人的巨变。
这让我意外,却又在想到另一件事时释然了,正因为我能够带着六御在这里和瑟怀欧穿梭,从而证明了岛上的人都是真正的存在,是活着的个体,并不是什么人伪造的虚假的世界。所以,避风乡是真实存在在这个世上的。
然而,避风乡能存在那么久却从未被外界,被他们发现和感知过,那就说明了这里有着某种特殊的限制,既能阻挡外界的窥探,又能禁锢岛内居民的步伐。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