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肚皮,阿团仰起头,圆溜溜的黑眼睛湿漉漉的,哑声开口,声音里有些害怕,“阿团是雄刺猬,不知道怎么生。”
云隙背着小壳小心翼翼翻过茅草窝,安慰道,“不~怕~,公~子~和~你~一~样~”
他不分雌雄,但他也不知道怎么生。
屋门被打开,绪卿端着一锅烧好的热水走了进来,看见茅草窝边上的白团,眉头皱了皱,两指捏着云隙将他丢出门外。
“出去,阿团要生了。”
云隙在草垛上滚了一圈,扭头咬掉身上的稻草杆,晃悠着小壳气势汹汹的往回爬去。
混~蛋~
他要看着阿团怎么生!
草垛离屋门约有两丈距离,没了法术护身,云隙只能一步步爬回去,他听着从茅草屋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哼唧声,气呼呼的伸着触角。
怎么能将他丢出来!
他就是只蜗牛,根本不会碍事好不好!
云隙一边愤怒的想着,一边努力爬。
身后的艳阳渐渐朝西斜去,云隙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巨大的木门,探着触角刚打算敲门,屋中传来几道更加细微的呜咽和绪卿低沉的安抚声。
屋门打开,云隙仰头瞧去,床上坐着个白净的少年,双手捧着团红呼呼的东西。
绪卿捏起云隙,将他揪到桌子边上。
云隙没在意绪卿多么粗鲁的动作,探着触角朝床上瞅去。
阿团将手心打开,一只还未睁开眼软绵绵的小刺猬蜷缩着,小小的身子发出叽叽叽的声音。
“公子……你看。”阿团单薄的胸膛拢在衣衫中,脸色发白,额间布满汗水,墨黑的眼珠散发着水雾,雾气朦胧下是掩不住的惊喜。
绪卿将阿团生产之事处理好,用袍子将阿团与小崽包裹住打横抱在怀里,凝声对云隙说,“伽勒王将所有人带进了妄罗境,我将阿团送回天宫,他不适合再跟着我们。”
云隙立刻点了点触角,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绪卿怀中虚弱的少年和那只被藏起来的软软小东西,“带~他~走~,我~在~这~里~等~你”
此时不是嘘寒问暖之际,他们逃出已经惹怒了伽勒王,待在妄罗境的妖定然更加危险。
“还能使用法术吗?”
绪卿也受了瘴气,但此时修为还未全部被禁锢,他看了眼云隙,“无需担心。”说罢不等阿团醒来,带着一家子小刺猬消失了。
第84章鬼佛
绪卿带着阿团离开后只留下云隙独自趴在茅草屋中,面前是一席干燥柔软的稻草,绪卿这个刺猬爹当的甚是体贴入微,连产房也能寻的恰如刺猬心意。
云隙张开小嘴吐了口气,动动腹足,感觉到壳内的紧了些许。
是肚腹中藏了小蜗牛的缘故。
不晓得单儿知道他生产时需要些黑土这件事不。
云隙有些羡慕阿团,又心里怨起来那根给黑木头,怎滴这般小气,连看都不给看,错过了一次学习的经验。
他也不会生,急需观摩来着。
不知道下一次平桑下蛋时愿不愿让他去看上一看。
想起平桑,云隙叹口气,这会傻鸟该是伤心了吧。
趁着绪卿还未回来,云隙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从脑后捋出来细想几番,整齐的在稻草上吐了粘液,串一串有待解开的谜团。
七王牧隐所酿阴胎酒的用法终于解开,云隙在稻草上朝这里多吐了些粘液,做了浅浅的标记,日后与阴军交战之时要记得先破了浸了阴胎酒的兵器。
他才刚想到阴胎酒,肚子便饿了起来,垂着触角趴在稻草秸秆上,心中念起牧单来。
单~儿~不~会~有~事~的~吧~
他口中默念两遍单儿,儿字还未落下,忽听外面一阵窸窣声。
云隙慢道一句不会吧,便欢喜的抖了抖触角,打算爬出去瞅一瞅是不是正是他心中所想之妖。
茅草屋被猛地推开,卷进来一股阴冷的寒气。
云隙将自己藏在稻草杆中看着两名阴军用惨白的眼珠打量屋子,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腐肉味。
云隙忍了忍,没忍住,张开小嘴无声的朝外面干呕。
啊~呸~呸~~呕~~~
阴军眼珠一颤,举着挂着烂肉的刀柄插入床板上,青黑的刀刃与云隙相距不远。
云隙没吃什么东西,粘液又用了不少,没吐出来什么,却将他难受的厉害,缩在壳中努力屏息等候屋中搜索的阴军离开。
吼——
沙哑的声音咯吱咯吱离云隙越来越近。
噗。
一股血腥味浓浓蔓延出来。
云隙感觉到壳上湿漉漉的,偷偷探出黑芝麻大小的触角尖朝外面看了看,看清楚阴后一个阴军的模样时顿时笑了出来。
那人粗鲁的撤掉身上陈腐的盔甲,露出一头银绿色的长发和一双微微上挑的眉眼。
“出来。”那人……那鬼声音有点哑。
云隙爬出蜗牛壳,道,“苍涟。”
名曰苍涟的男子用两根手指捏起蜗牛壳拎到眼前,笑了笑,“云隙,许久不见。”
遇见苍涟绝不再云隙的计划中,他虽说话慢,但心中早已灵动转了几周。此人便是千面王佛罗鬼的鬼后苍涟,那一日他在苍灵山脚下遇见衔了他发丝的黑乌鸦,便火急火燎的赶到鬼界去拜访苍涟,却不料得到的仅是淡漠的招待和一句鬼王在第十殿修炼的消息。
此事让他沉闷多日。
云隙这蜗小气,但识得的朋友都来的大度,曾经他剥了千面王佛罗鬼的脸,打的他连鬼妈都不认得,不恰是苍涟一句‘云隙不可伤’便断了佛罗鬼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