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也可以。
从断头处飞溅出来的血洒到了智美的脸上,智美哆嗦着,用手去摸索脸上那温热的血迹。
“清吾……清吾……”智美两眼失神的唤着野本清吾的名字,表情茫然到了极点,眼泪也流了下来。
三日月宗近抖落刀刃上的血液,缓步朝着大门走去。
轻浅的足音响在智美耳边,却宛若平地惊雷一般,将她惊醒。
“你杀了清吾!你杀了清吾!你怎么敢杀他!!!”智美怨恨的瞪视他,声嘶力竭的喊道。
不知何时,屋外的动静已经消失了。
三日月宗近走到门口,一束阳光打在他身上,有些晃眼。
在阳光的照射下,他身上颜色深沉的狩衣变浅了,墨蓝的发也染上了一层金边。
他回眸看过来,金红的眼眸无情无欲,仿若神祗,高高在上的,诸天神明。
三日月宗近一言未发,踏出了大门,走进了光芒中,宛若白日飞升。
智美瘫倒在地,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如一团烂泥般。她身上被地上那些混杂的分不清是付丧神还是野本清吾的血染红了,闻到的,尝到的,全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呕——”
她艰难的扣着嗓子反呕,可她什么都吐不出来。
“……”术部职员腿打着颤走过来了,他呼吸急促,非常害怕三日月宗近去而复返。
“你没事吧?”职员俯身问她,“我刚才……额,我拉你起来吧。”
只见智美的脸上满是血污,五官都看不清了,煞是骇人。
职员不见她回应,想了想还是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搀着她小心的避过野本清吾掉在地上的头颅,慢慢的走向大门。
门外的庭院里干干净净的,空无一人。
什么暗堕付丧神,什么时之政府的人,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徒留下那些厮杀过的痕迹,地上的刀痕与建筑上的碎裂之处昭示着有人在这里战斗过。
“人,人都去哪里了!”术部职员结结巴巴的,他看到这一幕魂都要吓飞了。
“……联系政府吧。”虚弱的声音响起,吓了术部职员一跳,他低头看见是智美才放下心。
“你好了?”
“……”缓过来的智美身体一僵,她敛眉,“你应该有紧急联络器吧,快点联系时之政府。”
“哦哦,好的,我这就联系。”术部职员连连点头。
现世,贺茂祖宅。
“叔父,时之政府的人来了。”
贺茂宗宪对站在祭台前的白发老人道。
“嗯,让他们进来吧。”老人声音低哑,一句话没说完,就咳嗽了好几声。
贺茂宗宪恍若未闻,他点了头,就吩咐一旁的人将时之政府请进来。
“唉,二十多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老人抚须感叹,想当年,建造这祭台时,他也是贺茂宗宪这等年轻的样子。
只是岁月不饶人,纵使他阴阳术法高深,也挽不回逝去的年华,与生命力了。
有灵力之人是一代不如一代,此番开启祭台,他们这些老家伙也活不长了。
没错,开一次祭台需要耗费的人力灵力都是巨大的,人类再强也无法与神明相比,刀剑神明又主杀伐,不是易于之辈,再加上还要冲破高天原的禁制。
“希望这一次,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了结吧。”
时之政府,特疗部。
“山村主任,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男人摘下了黑色的帽子,金色的眼眸亮的惊人,他面带笑容,语气有些亲近。
山村麻由美在他走进来时就已经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她紧紧注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戒备着。
“山村主任不用紧张,我们早就是同僚了。”
男人刮了下鼻子,勾起唇,蛊惑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鹤丸国永,你找我有什么事?”山村麻由美叫出了他的名字,面色冷淡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问山村主任借几个人。”鹤丸国永笑眯眯的看着她,“刚才有人求援,说派过去的人手都不见了,非常诡异。”
“特遣队的能人无数,什么时候轮到向其他部门借人手的份上了?”山村麻由美双手环胸,抬起下巴。
“瞧你说的。”鹤丸国永被她的话逗笑了,嬉皮笑脸的,让山村麻由美很看不惯。
“特遣队再厉害也就那么几个人啊,平常还好,总有一队人马备用。只是现在很不巧,所有队伍都派出去了,唉,我只能来借人了。”鹤丸国永苦恼道,“总不能不理会求援吧?”
“鹤丸国永,你要借,可以。只是,我这里离不了人。”山村麻由美深吸一口气,“我实话跟你说,特疗部早就不如以前了,人都是往高处走的,能留在我这里的,都是后来调过来的。”
“你在我这里待过,对他们的底细,这里的情况都清楚。我给不了你几个人。”
山村麻由美说得很诚恳,鹤丸国永却笑了。
“山村主任,你理解错了。”
“什么?”山村麻由美疑惑的看着他。
“我,不是来要人的,是来要‘人’的。”鹤丸国永金瞳里隐约闪烁着红光,意味深长的盯着山村麻由美。
“!”山村麻由美强作镇定,她推了推眼镜:“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绝不会允许你带走还未清除暗堕的付丧神!”
“由不得你说不允许呢。”鹤丸国永将手里的帽子重新戴上,他冲山村麻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