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疲困,无法轻易自战局抽身回撤为宜。”
郭嘉慢慢吞吞地从地上坐起,也看了燕清一眼:“依嘉之见,这火候还是待陶谦发信了更佳。”
吕布听了两人的建议,稍稍颔首,并不表态,也看向了燕清。
燕清无形中倍感压力:吕布也就罢了,这两位的智商比他高上不知多少,还都看他作甚?
这点嘀咕只能在心里,现实是他得硬着头皮上,思忖片刻后,燕清慢慢道:“现他乘怒而去,兵势强盛,陶谦铁定不敌,则破敌如竹,有凌人锐气,我等虽无惧忌,也应避其锋芒,暂不与他正面作敌为上。”
“陶谦亦非蠢钝之人,知我等与曹操相比,不过是虎狼之间罢了,不到万不得已,走投无路的境地,是绝无可能向豫、扬两州求援的。”
贾诩若有所思,抚须道:“若他能求得公孙瓒与孔文举出兵相助,倒能抗得曹兵一时。”
郭嘉晃了晃扇子,凝眉道:“秋收将至,曹军入徐,大可趁此良机收割熟麦充当军粮。”
吕布歪着脑袋,似是出神地眯眼看燕清,闻言道:“如此,双方当呈拉锯之势。”
燕清抿唇一笑:“尔等所言非虚,可却得两军齐到。”
贾诩:“听重光之言,竟还能出什么意外不成?”
燕清含笑颔首:“不错。公孙瓒兵大势大,近来又因粮草告罄,不得不与袁绍战火暂歇,忙于春耕夏种,派上些人马去救,也可给跟曹操结盟的袁绍添堵。可孔融的话,却难叫他如愿了。”
郭嘉惑道:“脾气相仿,从未交恶过的陶孔二人怎会对一方遭难而坐视不理?”
“此事却怪不到孔融头上。”燕清笑道:“世人皆知北海太守孔融手里有着余粮,却不都是彬彬有礼的正人君子呀!有那黄巾寇暴,将名管亥,对他虎视眈眈久矣,不巧就挑了金秋欲去要粮。孔融虽能诗善文,可连他自己在内,部下中就没个顶用的领兵打仗之将,等黄巾贼寇汹汹来犯,他只怕是自身难保,哪儿腾得出手来救陶谦?”
还有一桩,却是只有燕清才知道的事。
在吕布得封豫州刺史时,虽远在北海为相,却一心忠于朝廷的孔融还因同为天子忠臣,派人来送上贺礼,两方来往了一些时日。
后却因知道吕布拒了天子所下达的要他起兵拒马韩二势于外的诏书,而满心失望,认定这不过是继袁绍曹操外,又一个迟早篡夺汉室的奸子贼狼罢了。
他连势力强大的袁绍且不屑相交,又怎会因忌惮吕布日渐强盛而闭上利嘴?再及他既恨自己空有赤胆忠肝,却无力与任何一心怀歹心的恶徒对抗,又完全无法忍受自己曾看走了眼,于清谈政会上常有发表侮慢吕布之言,诋毁吕布心中藏奸,也就是曾与他交厚的蔡邕迁家于豫,他才讪讪住嘴。
燕清听闻此事后,心里极其窝火,哪怕吕布向来视文人间的口诛笔伐为野狗放屁,哪怕孔融一向就是这刚直偏激,眼里容不得沙的毒舌性格,哪怕在狼子野心这点,往长远的打算去看,孔融说得也的确没错……但就事论事,此前所发生的一切里,根本是自私短视的刘协对不起吕布,也值当不起忠臣的忠心,何况在他心中,吕布是最为闪耀完美的存在,哪能忍得这份针对?
他当场就被孔融给得罪狠了。
哪怕孔融于北海颇有声誉,他明面上动不得,燕清却是非常清楚他不久后要遭管亥强袭一劫,想要解围,就缺不得那早前逃亡到辽东一带的名将太史慈。
于是暗搓搓地来了一记釜底抽薪,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下手脚,赶在孔融知道太史慈事迹,对其母遗以粟帛之前,就以闻其义举为由头,将太史慈之母请到豫州一带,不但以钱粮奉养,还时常派人问候。
如此,孔融便少了个能帮他暂吓退贼众、又替请来刘备的三千精兵做救兵的关键角色,要解决管亥所率黄巾军带来的威胁,就得再费好些功夫,焦头烂额间,自然管不上徐州这边的十万火急了。
燕清笑眯眯道:“如此一来,陶谦唯得碰壁,而光靠公孙瓒所派之兵,亦是独木难支,唯有转而向我等求助。奉孝与文和所谏实质上并不冲突,何不双管齐下,待陶谦递信求援,再命公明伯符率军前去与其交战,好绊他脚步?”
郭嘉点头:“亦当先礼后兵,先遣人送劝解书去曹营,以好言相劝,缓其戒备,再领兵奔袭,一举夺兖。”
燕清想了想,补充道:“今兖州后方空虚,主公可放心交由子龙一军前去,定能从容取下。唯那由荀文若、程仲德所守之三县,有那两人设计死守,三县相连,同心协力,强攻绝非易事,既需主公之骄勇,亦需二位先生之睿智,再由文远对付那回援的曹仁军马,将它困作孤城,才称得上稳妥。”
史上吕布加陈宫始终没能啃下的,由荀彧程昱两人严防死守,内部堪称无懈可击的硬骨头,这回他带着梦幻阵容前来,就非要拿下不可。
他不指望能真逮住曹操,可让对方无家可归,不得不带着残兵败将仓促间依附如袁绍的旁势,还是有那么一些把握的。
虽不知燕清为何如此忌惮那两人,可燕清再三强调之事,永远都有他的道理,郭嘉与贾诩知他颇深,对此自是无甚异议,再议几句,敲定细节,便大体定下了。
吕布郑重其事地向他们行了一礼,谦逊道:“能有三位先生鼎力相助,呕心沥血,为布出谋划策,布何其幸哉!定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