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了,也意味着暂将目标从吕布身上移开,全力与他相抗。
不知为何,在明知眼前的,是三国最为神秘的道士,他也称不上有半分紧张的意思,而是先一个眼神,屏退了婢女侍从后,才淡定地继续道:“若清所料不差,道长此番前来,非是为解我军粮草短缺之困,而是为迫主公退位让贤而来。可是预备以‘既已位极人臣,何不急流勇退,将位让帝室之胄,譬如刘玄德这类贤才’此类言语劝说?”
左慈坦然道:“身处乱世,官高者危,财多者死。当世荣华,不足贪矣。何不退上一步?”
“既然如此,道长分明可数十年不食,却何故贪图口腹之欲,糟蹋凡人口粮?”燕清微扯唇角:“身为修道之人,幸可参破天机,本不当涉入红尘之事。却明知汉祚将尽,仍要逆天而为,竟是宁叫衰败皇权苟延残喘,宁见战乱灾祸鱼肉百姓,也不肯剔除腐肉,破而后立?如此螳臂当车之勇,固然可嘉,此举却不值励。既有那余力,若真有悲天悯人之心,何不替芸芸众生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左慈目光微微一凝,却是笑而不语。
燕清只漠然继续道:“道长当日曾于西川嘉陵峨眉山中闭关学道,长达三十年之久。一日忽闻石壁之中有声相呼,却不见其人,持续数日,便有天降神雷,石壁碎裂,使你得《遁甲天书》三卷……”
被燕清一字不差地道破所学来历,一直淡操胜券如左慈也不由微微蹙眉,敛了轻松玩笑的神态。
燕清铿然道:“上平天灾,下安黎庶,俯仰天地,不曾有愧。为还万民一个太平盛世,非吾主不可!若左道友一意孤行,清也断无坐视不理的可能。”
左慈笑了一笑,却在下一刻语出威胁道:“若大将军执意不肯,那贫道唯有以怀中飞剑,取走项上人头了!”
左慈纵使说一千句一万句,都没这句来得厉害,能彻底把一向性情恬淡、不好与人争的燕清给激怒了。
虽然理智上清楚,按照书中记载,左慈对曹操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而并没真正做到,燕清还是感到怒不可遏,浑身都几要发起抖来。
——他妈的,老子还活着,就有人敢堂而皇之地口出威胁,要取吕布性命了?!
燕清一瞬间就定了决心,于袖中微微捻指,同时沉声喝道:“好大的口气!要对主公不利,且先过我这关!”
好话坏话都已说过,既已半撕破脸,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就真只剩下刚正面一途了。
左慈显是早有提防,在燕清微有异动时就往后猛退了一步,可却快不过顺手牵羊化成的金粉。
下一刻,左慈就只觉身上倏然一凉,再一看,外袍就已不翼而飞,离奇地去到离他起码有二丈之遥的燕清手里。
“好!”左慈忍不住笑道,原只是随口一说的胁迫,这会儿却真要催动怀中飞剑了。
还妄想用什么飞剑?
燕清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外袍随意一丢,一边制止了吕布拔戟欲砍的动作——按照书中记载,孙策亲自持刀,跟在左慈后头,寻机要杀他,也只会一直够不着挨不到,换了吕布,恐怕也是一样——一边含笑逼近,语气却是万分冰凉,飞快地接连喝道:“什么破铜烂铁?过河拆桥!杀!”
不管那悬在空中的小剑是真有神通,还纯粹是件摆设而已,燕清都不可能让左慈有蓄力的机会,真把它运转起来。
见到敌人读条蓄力要发大招,怎么可能光傻看着不打断?
在它刚一出现,燕清就摸到在用了那张“顺手牵羊”后,刚巧刷新出的“过河拆桥”,都来不及赞他它来得恰到好处,毫不犹豫地就用上了。
不知看过多少连续剧里那些实力强劲的反派,最后都死在废话太多上,燕清自然充分吸取经验,越是关键时刻,就越不说哪怕半句多余的话。
过河拆桥:可对你目所及处的其他目标使用,将拆去指定区域的随机物品。
多亏飞剑就孤零零地浮在半空,才被燕清快很准地拆卸弃掉了。
左慈却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招数,就惊见自己那听法力驱使,正滴溜溜地打转的宝贝小剑凭空消失了。
一直在胸口徘徊不去的那股不安终于彻底发酵,左慈见势不妙,下意识地就要闪避,可燕清话音不过刚落,他就觉身上一阵许久未有过的剧痛,胸口猛现一道偌大豁口,皮肉翻卷,鲜血直流。
竟似被一道无形之刃给狠狠切了一般。
饶是震怒之至的燕清,见了这副情景,脑海中也不由浮现一个念头:看来自称不是ròu_tǐ凡胎的左慈,其实也还是由骨骼血肉构成的。
——而且还是个会露出震惊表情的碳基生物。
那就好办了。
要知道史上曹操唤兵卒逮住左慈时,纵使费力痛打,左慈也是“却齁齁熟睡,全无痛楚”,戴上镣铐枷锁,也是毫发无损,安然无恙的。
燕清眼底掠过一抹货真价实的冰冷杀意。等用掉的卡牌重新刷新,要那么一分钟左右,可这空档期,他也非无计可施,还能用剩下那张用掉五谷丰登后刷新出的废牌“闪”来发动“离间”技能。
学成下山后,自诩已是半仙之体,仗着法术玄妙,从未在凡夫俗子身上尝过败绩,就连权势滔天的诸侯也得甘拜下风,任他愚弄的左慈,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会有遭受重创的一天。
在剧震之后,左慈的反应也是极快,不等燕清发动离间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