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燕清也顾不得欣赏他风采,在留于外头的精兵察觉异动、与妨者战成一片时,他就挥动火扇子,又发动离间,好快些刷新出万箭齐发一类的群攻性牌来,好助吕布一臂之力。
不过就如他丢“乐不思蜀”前所想的那般,伏兵纵有不少,可有方天画戟在手、又未中酒水中掺杂的mí_yào的吕布,就是头不折不扣的出笼猛虎,真正越杀越勇。
光是靠藏在这宅邸里的兵士,又哪儿是他一回之敌?
待将顽抗者斩杀殆尽,吕布与外头精兵会合后,就立即提抢策马,一路加鞭飞驰,去追那事败慌逃者。
再精良的马匹,又如何赶得上日行千里的神驹赤兔?
嫌距离远了,吕布就引箭拉弓,边冲边射,一下一个;燕清则向前摇着扇子,每烧着一匹马的尾巴,就将惊一匹马,摔了上头骑士。
最后只剩几人,分散没入漆黑树林当中,燕清才松了刚刚捏得死紧的扇柄,转身抱紧吕布腰身:“莫再追了,以防有诈。”
吕布听燕清开口,一身发狂似的悍杀之气便渐渐淡去,嗯了一声,勒马回身:“亏得重光敏锐,叫破其心,否则险些遭害。”
燕清也是心有余悸,要真掉以轻心,喝了那酒,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他默然半晌,叹道:“主公权势甚盛,刺客只将越来越多,哪怕身处治下,也需多加防备了。”
吕布将燕清话里的忧心忡忡误作害怕,赶紧腾出一手来将他搂住:“莫怕莫怕。即使千军万马,布也定将护你周全。”
燕清感动又好笑:“谁与你说这个了?只是我总觉有蹊跷之处,为防万一,还是快去将奉孝寻回罢。”
这实在不是个适合走亲访友的时机,倒是这扇子虽然好用,他自己却拿不惯,不如转送郭嘉。
第190章自作自受
吕布一行人便依燕清所言,先分出几人,通知尚在馆舍休憩的三千人马继续彻查清除城中叛逆,再至汝南与他们会合。而随行的二百余精锐亲兵,则原路返回,去寻郭嘉许褚等人。
这一路马不停蹄,行得极快,还未至鹊尾坡,天光便已渐亮。
一路上并未遇着路人,直至此刻,迎面方现出一人一骑,仿佛直冲他们而来,因是背光,只瞧得出轮廓是个高大魁梧的汉子,马背上还横着件物什,形色仓皇。
吕布生出警惕,勒马驻步,大喝声:“来者何人!”
来人却倏然一顿,大喜过望地应了一声,只因声音太过嘶哑,叫燕清与吕布根本听不清楚。
直待他近前,方露出惊喜之色。
许褚浑身鲜血淋漓,背上还插了几根没入小半的箭矢,一双虎目却锃亮有光,显是伤无大碍;而那被他当包袱般横置在马背上,受这一路颠簸,以至一下来就吐得昏天黑地的“物什”,可不就是道要去访友的郭嘉?
原来郭嘉在攀山过半时,就从路人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出前方有诈,忙让许褚带他下去。
而见他们不去至山顶就要返回,暗中埋伏的几人也顾不得掩藏身形,仓促下手,许褚需得护着郭嘉,行动难免多有不便,可在经历一番恶战后,还是杀尽敌人,又在追兵闻讯赶到前明智地抢了匹马,总归是顺利逃出去了。
这过程被轻描淡写地一说,燕清依然能想象出当时那千钧一发的凶险来,不由庆幸自己当时非让郭嘉带上了武艺超群、忠勇可靠的许褚。
吕布听郭嘉阐述了经过后,对勇烈的许褚大为赞赏,在为其简单处理一番伤势后,就发话要为其表功,加官进爵,使得许褚感激涕零。
荆州表面安逸服从,其实危机四伏,吕布经此二事,再不放心在荆州安歇了。接到平安无事的郭嘉许褚后,就继续调转方向,往豫州汝南去,至那方可安心。
燕清与郭嘉,自对此附议。
只是郭嘉惯乘的、那由燕清亲自设计的豪华车架,自是在之前的逃跑过程中被丢弃掉了,好在吕布带的那二百余精锐骑兵,多自备有替代马匹,郭嘉便也骑上了马,与刻意放慢速度的燕清凑近了,边行边说话。
燕清道:“虽已传信出去,可庞统定无坐以待毙之由,无论成与不成,多半早携从父那亲子跑了。”
虽不知道庞德公与水镜先生有没参与进这件事去,但依两人一向与世无争,又有众多桃李外结的好声誉,在无真凭实据前,乱动显是弊大于利的。
而一时间找不到庞统刘焉刘备这些正主,就去搜捕两隐士出气,这大堕名声的蠢事,任谁也干不出来。
郭嘉颔首:“益州势渗颇巨,日后需加以严防。”
燕清叹道:“查当然是查过,可庞统应考前名气不过尔尔,所得也有限,总不能因噎废食罢?还是低估刘皇叔的本事了。”
再严密的审查,也有空子可钻,东汉末年的情报网,也不可能跟恢恢不漏的现代相比。燕清甚至都不可能亲力亲为,那庞统这个史上与卧龙诸葛亮齐名的智士,要布下疑阵,骗过那些人去,可谓是再轻松不过了。
燕清实在也没料到,在历史发生了这么大变化后,庞统还提早与刘备有过暗中接触,且为那数面之缘,就愿为其誓死效忠,不惜亲赴险地做其内应。
不过仔细想想,当初庞统其实也做了类似的事情,就为火烧赤壁进行顺利,向曹操建议铁索连船。
无论如何,既享受了科举考试所带来的益处,就得承担相应的风险,思及此处,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