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还望二位莫怪。”
陆逊淡淡道:“亮公子言重了。既是误会一场,能立刻解开,自是再好不过。”
诸葛亮微笑:“伯言大度,亮自愧弗如。”
原来,是诸葛亮昨日盼邀陆逊去城郊共游,结果得了断然拒绝,今日却见陆逊与赵云说说笑笑,不免心中生疑,方出言试探一句。
赵云听得云里雾里,并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可观那语气,他们似是言归于好了,便暂搁置一边,客气问道:“亮公子将往何处去?”
诸葛亮摇了摇墨尖羽扇,笑得无懈可击:“说来也巧,亮亦有急务一桩,欲求见父皇。”
赵云不疑有他,直接邀诸葛亮同行,诸葛亮自是欣然应下。
而陆逊则不着痕迹地疑睨了一脸老谋深算的他一眼,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殿中的燕清浑然不知三人组团进宫的事,正一边享用着清甜可口、深受袁术喜爱的蜜水,一边偶尔陪吕布眉来眼去,一边听抱怨完后就一扫之前颓态、眉飞色舞的郭嘉谈论八卦。
郭嘉听燕清流露出几分要为赵云寻一可心夫人的意思,顿时嗤之以鼻:“重光自身都未曾婚娶,还好意思做媒?”
燕清微笑道:“说的也是,我何必如此多管闲事?就让子龙在你府上多住些时日好了。”
郭嘉假装没听到后半句,大笑道:“更何况,重光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外头由你于无意中带起、却在士林中颇为盛行的风气?”
——是拜那什么鬼仙桃教,还是跟上司搞基?
“哦?”燕清心里有鬼,脑海中瞬间掠过这俩猜想,却只不动声色地饮了几口蜜水:“清孤陋寡闻,的确不曾听说过。愿闻其详。”
一直虎着脸、除跟燕清偶尔的眉目传情歪,就只闷不作声的吕布,也默默地竖起了耳朵。
郭嘉也不恶意卖什么关子,乐得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原来,因顶有大燕掌权最重的吕布与燕清带头,朝中百官得重用的那些,则文有郭嘉贾诩、武有赵云太史慈,皆是过而立之年仍不娶者。
此等巧合,导致‘不娶’此举,俨然成了一时风尚,引许多自诩雅士的文人疯狂推崇,纷纷效仿。
而且早年世道纷乱,人们颠沛流离,就连世家大族也不乏迁往别处避祸的,路途遥远,便多损了娇弱女眷的性命。
这下可好,天下虽安定太平了,可就算是正妻空缺的,也不忙再娶了,只专心把嫡子严密保护起来。
在引以为荣之余,假使实在忍不住,就悄纳些不需给予名分的美妾。
燕清无端端地就挨了一口飞来的黑锅,不由眉心一跳,不悦道:“简直无稽之谈!伯符有娇妻爱妾,文远有妻有子,公瑾亦是婚姻美满、琴瑟和鸣,怎有人愚昧至单拎那几特例出来说事?文和不娶,是他重养生,又早有子嗣;子龙未娶,是他常年投身军旅,未有机会结识女子;而你虽未续娶,却不乏红颜知己,怎能一概而论?”
“难道光凭他们刻意学得孓然一身这点,我就会不看他们才学品行,将他们录用了么?”
郭嘉笑眯眯地拨弄着朱雀羽扇上有光华流动的长翎,闻言笑道:“正是如此。”
燕清当然不似古人那般看重传宗接代、血脉传承,可也不能接受就因他跟吕布的个人选择,就影响了那么一大批为求仕途而不择手段、想博得他们看重;或是单纯为表彰自身独立特行、就追些莫名其妙的时髦的人。
尤其是经历了连绵多年的浩劫,国家刚刚一统,正式步入安定,可要真正恢复元气,还得由官方出面,来鼓励民众多多生育和耕种才行。
这些太想当然的士人,所采取的做法,无疑就跟燕清等人的愿望背道而驰了。
万幸做出这种事的人,到底只在少数,不过就算是位高权重如燕清,也不可能强硬干涉、或是阻挡这种注定风靡一时的人生风范的形成的。
燕清能做的,只是在它愈演愈烈时,雷厉风行地严惩了几个狂热过度、甚至丧心病狂地毒杀了分安在的正妻,只纯粹为追求‘单身’这种值得夸耀崇尚的状态的文士,再耐心等这浪潮自行退下,慢慢冷却。
让燕清始料未及、也颇感啼笑皆非的是,这‘不娶不纳’的歪气刚有所衰退,紧接着取而代之的,就是与男性友人间,那亲密而暧昧的朝夕共处。
——同吃同住,同游同学,同袍同歌。
燕清此时还不知,他与吕布间那靠‘君臣无猜忌’的美化而掩饰住的恋人关系,在引起历史学家津津乐道之前,就不知影响了多少代人了。
他被郭嘉成功带跑了话题,正发愁该如何扳正这股怪异风气时,便有内侍通报,道诸葛亮、赵云、陆逊三人联袂而来,一同求见。
郭嘉一听赵云来了,登时如坐针毡。
他不是不想脚底抹油,先溜到偏殿再说,只是刚一起身,就被燕清微微笑着按住了肩膀,冷酷无情地迫他重新坐下:“跑什么跑?子龙八成是来逮你的。”
诸葛亮是为觐见吕布,陆逊是想求见燕清,而赵云,的确是听闻郭嘉于宫中久久不归,又是事与他相商,才特意寻来的。
郭嘉如愿以偿地去了偏殿,却是在坏心眼的燕清刻意安排下跟赵云一起的,美其名曰好方便他们秘话。
赵云屏退左右,面无表情道:“实不相瞒,云有一事,还望奉孝不吝赐教。”
“子龙不妨直说。”
有燕清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