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在爹爹眼里,女儿的终生幸福还不如您的面子重要?”都道这个时代女儿就是家庭的工具,用来联姻,用来笼络人心,可爹爹自小疼她,她不相信爹爹会这样待她。
“为娘看杨藩这孩子不错啊,梨花,你究竟是哪里看不上他?”温和的声音传至耳边,梨花侧头看母亲。
“他哪里都好,可我就是不喜欢。”梨花眼里一片荒芜,她心底里也知道,要想幸福,嫁杨藩就对了,可是想到要嫁人,她脑海里出现的却不是杨藩。
“梨花,你可知,喜欢与幸福不是对等的,你喜欢的并不一定能给你幸福,你不喜欢的也不一定就不会给你幸福。”樊母长长叹息,女儿家,总是过不去感情这个坎。
“娘亲说的女儿都懂,可是娘亲,女儿就是傻,宁愿不幸福也想选择我喜欢的。”眼泪滚滚而落,梨花拼命摇头,所有的大道理她都懂,可她仍旧想遵循自己的心。樊母深深叹息,这些情怀她曾经也有过,只是不如梨花这样有勇气,或许遵循自己的心是对的。
“抛开两个阵营立场不同,你可知道,那薛丁山已有妻室?”他樊洪的女儿,无论如何都不能嫁给人家做妾。
“女儿知道。”
“还是想嫁?”
“爹爹,女儿这辈子就爱过这么一个男人。”梨花声音里有委屈有隐忍,薛丁山既已娶妻,她就不该对他再报什么幻想,可是十年的感情,岂是说抛就抛的,他仍然一直在她心里,从未离开过。
“不行,我樊洪的女儿,怎可给人作妾,以我现在的立场,嫁谁也不能嫁薛丁山。”樊洪双手握拳,他本不是这样迂腐的人,若女儿真心幸福,不嫁杨藩他也不是不能同意,可是女儿呀,你为什么就选了薛丁山呢,现下这个当口,若梨花跟了薛丁山,那他樊洪与背弃西凉背叛国家有什么区别?
“爹爹……”
“好了,杨藩已派人送来消息,三天后花骄即到,你准备准备当杨家妇吧。”樊洪打断梨花的话,直接下了决定,不留一丝余地。
“爹爹,您逼女儿吗?”唰的一声,梨花抽出配剑,抵着自己脖子,问的苍凉。
“梨花,你这是干什么?”看到锋利的宝剑,樊母眼皮一跳。
“若要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梨花宁愿去死。”利剑抵着脖子,稍稍用一点儿力,玉颈就出现一条血痕。
“你脑袋被门夹了吗?杨藩有什么不好,面貌英俊,年轻有为,官居元帅还无妻室,比那薛丁山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何苦呢。”看着顺着剑尖滴落的血珠,樊龙和樊虎真的感觉这丫头是疯了。
“他再好我也不嫁。”樊梨花大摇其头,就算她是贱骨头吧,愿嫁丁山为妾也不想嫁给杨藩为妻。
“你这是在逼为父。”樊洪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愤怒,梨花知道父亲真的生气了。
“女儿不敢,女儿只是想遵寻自己的心选择一次。”梨花说的充满无力。
樊洪看着梨花,什么都说不出来,再怎么生气,毕竟也是自己的亲闺女,虽然父女之间立场出了问题,可那到底也是自己辛辛苦苦养育疼惜的女儿,总是舍不得她去死的。
其实樊洪觉得为梨花选了杨藩也算给了她一个最好的选择,放眼西凉,能配得上梨花的也只有杨藩一个,可终究人算不如天算,樊洪没想过梨花从师学艺会认识薛丁山,也不知道她与薛丁山这数十年的感情有多深,走到这一步,他这个做父亲的能不痛心吗?可是女儿,你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父亲的心情呢?我疼你爱你宠你,希望你一辈子开心快乐,怎么也不甘心让你嫁去做妾啊。
☆、无法弥补的遗憾
“罢了,只要你开心就好。”梨花虽为女子却性情刚烈,若不依她,她一定会举剑自尽,可是又有哪个父亲可以看着女儿死在面前呢?路是她自己选的,跪着爬着就让她自己走吧,无论以后是幸福快乐还是凄凉悲苦,都是她自己选的。
梨花眼里闪过一抹亮光,抵着脖子的剑松了下来,手握着剑柄,呆呆的看着父亲的背影,不知是不是错觉,梨花觉得父亲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女儿不孝,女儿不孝。”梨花性情刚烈,从来不是个爱哭的女孩子,也深知哭解决不了问题,可这一刻,眼泪却止也止不住的往下落。
“至于降唐之事,为父仔细考虑过,诚如你所说,西凉气数将尽,为着寒江百姓,为着自己,降唐都是最好的选择。”虽然不想背负骂名,可以现在的局势来看,降唐是唯一的出路。
自从梨花回来提出这个提议之后,他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自界牌关入西凉,唐军踏平多少关卡,虽他足不出寒江关,对天下大势也不是一无所知,界牌关的王不超老将军死的何其惨烈,结果却连孤坟也无一座,而主动献关的黑成星却保得接天关百姓免受战乱之苦,两相一对比,其实已经很明了,唐军一路走过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