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环别过眼去不忍在看,虽然小姐没有嚎啕大哭,夫人没有抽泣出声,可那压抑的气氛却最要人命,那个薛丁山是不是傻,她家小姐这么好,他却一次一次给她致命打击,用的着的时候就来求人,用不着了就一脚踢开,薛丁山,你最好祈祷这一辈子再也别有求人的时候,再有下一次,我让你进了门我就不是人。
薛应龙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膳,梨花深度昏迷,什么都吃不进去,就靠这药膳吊命才活了过来,看着屋内几乎没发出多大声音却惨绝人寰的一幕,薛应龙心疼,为梨花这个人,也为她那崎岖坎坷的命运,不过薛应龙没有像彩环那样疾世愤俗,虽然他和彩环一样愤怒薛丁山,但是他知道,母亲的命运已与薛丁山系在一起了,这辈子注定要纠缠不休。
与寒江关的低气压不同,唐营里仍是一副严肃认真的状态,战场之上,每一件事都关乎身家性命,丝毫马虎不得,整整三个时辰,商量好了策略,定好了战局,分配好了人员,天时时利人和。
薛丁山不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这次吃了这么大暗亏,他要还无动于衷那他就不配姓薛,当然,这个道理杨藩也懂,所以他也在做出相应的准备,薛丁山心里有计划,杨藩心里自然也有计划,而这个计划他谋划很久了,如若成功,一定可以毁了大唐半壁江山。
两方人马都在做战前准备,务求拿下对方,与薛丁山而言,不拿下杨藩他咽不下心里那口气,于杨藩而言亦如是,薛丁山的出现,抢夺了杨藩所有的光芒,只有他死他才能心安。
两方人马都本着拼死一战的决心,明日之战,注意艰苦也注定精彩,也必将载入史册。
☆、有她
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像小孩子纯净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薛丁山又想到了梨花,她的眼睛也像星星一样有神,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随即又自嘲的笑笑自己,还能怎么样呢,无论大唐还是西凉,人言最是可畏,就算梨花不死在白虎关,在那些流言蜚语下也不会好过,可恨的是他还什么都做不了。
想到这里便一阵气闷,恨恨的拿手捶城楼护栏,却发现接触到的不是铁槛栏的冰冷,而是有着温热温度的,女人的手。
“仙童。”薛丁山睁眼就看到站在他眼前的窦仙童,而她的手刚好支在城楼护栏上,也就是他刚刚捶打的那个地方。
“疼不疼?”心疼的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吹,是他大意了,光顾着为梨花伤心而忘记了考虑仙童的感觉。
“相公,我……”仙童知道丁山郁闷所为何事,她很想安慰他几句,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该说什么呢?说你们好事多磨,说你们天定姻缘吗?第一次的时候可以说一句天定姻缘多磨难,第二次的时候可以说一句好事多磨来日长,可是第三次她要说什么呢?看着相公不开心,她也不可能高兴。
“对不起仙童。”他忘记了,他和秦汉、罗章不一样,根本就没有资格在这里装深情,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就注定有些东西不一样,他不能因为梨花而不顾忌仙童,也不能因仙童而不考虑梨花。
“等到征西结束,我和你一起去寒江关,一起接梨花回家。”仙童一直觉得在这段婚姻里得到的比付出的多,虽然注定不能一夫一妻,可她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有了,又何必去求求不得的呢?
樊梨花注定是他生命里抛不开的人,那何不敞开心扉去接受,关于这一点,她早已想明白,抛开别的不讲,仙童也很心疼梨花,同为女人,三休三弃,她不认为如果自己落到那种境地还能否坚强的活着。
丁山摸摸仙童的头发,是他多想了,他的妻子窦仙童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在乎这种鸡毛算皮的小事,仙童一早便说过,只要他心里有她,她便什么都不在乎,而时日越久,她在他心里的位置越巩固,他注定做不到一生独一人的专情,却能做到对你专情,只要存在于他心里,他便能宠你一辈子。
窦仙童对薛丁山就是这样,分不清到底爱仙童多一点还是爱梨花多一点,薛丁山只知道,这两个女了占满了他的心,让他心里幸福感爆棚,有她们在,他的人生就是圆满的。
“别担心,无论什么时候,我和你一起。”反握住他的手,仙童温声说道。
“嗯。”不知是仙童的声音太温柔,还是她的手太温暖,薛丁山信了,想到这个女人不求回报的为他付出,甚至不求他一颗完整的心,他便觉得,大概这世上就没有比他更幸运的男人了。
有仙童这样的妻子无怨无悔的陪着,一颗真心待他,真的不能在求什么了,那一刻的薛丁山,眼里只有窦仙童,忘记了身份地位,忘记了明天那注定的浴血奋战,忘记了那个让人撕心裂肺的梨花,只有这个总能温暖他生命的窦仙童。
不得不承认,梨花像烈火一样,每每把薛丁山的生命烧的只剩下渣儿,而仙童却是水,滋润他的生命,给他再生的力量,无论发生什么艰难的情况,有她在身边,薛丁山都感觉很温暖很安心,那是一种别人都给不了的感觉。
月光清幽照耀着悲欢离合,仙童轻轻抱住丁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