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无论是无花舍薛笑人而投霍休,还是在霍休那里没呆多久,就被一股莫名的势力排挤出霍休身旁,自己连忙择木而栖,躲藏到南王身边,也与霍休宝库里的九鼎失之交臂。
何况可惜之事不止如此,这还是无花后来发现的。
石观音那次重伤身上不仅仅带有一股佛力,还有一股堂皇紫气。
紫气东来,尊贵至极,历来只存在在帝王身上。
但世上可称之为帝,且有紫气栖身的,除了朱珵珺和下代皇帝再无旁人。
所以这紫气的来历就非常可疑,可重点还不在此处。
真正使无花心头发冷的,还是因为这道紫气身上发现的危机感,与他在霍休身旁却被莫名排斥的力量有种如出一辙的渊源。
他当时正是感受到这股力量的无法御敌方苍惶逃跑,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又一次遇上了。
他恐惧黑山老妖如同恐惧凡人惧怕的天灾,但他发现自己本能的逃离这股力量时,却如同众生敬畏上苍。
必须要说,这才是带给他最大压力的源头。
无论是谁说他是杞人忧天也好,他都不敢在这股力量的眼皮弟子算计。
然而形势迫人,亦是逼人,想到三日后一切筹谋都将有个结果。
无花咬咬牙,眼底流露出下定决心的狠辣。
一切就看三天之后了!
时光飞逝,白云苍狗,在南王等人翘首以盼的前提下,时光真是不经得住人们念叨。
当天夜里,紫禁外人如泉涌,买小食的,看热闹的,江湖人,本地人,普通人……各式各样的人群,各种各样的身份居然形成了仿佛科举发榜时的热闹。
再加上皇帝体恤这次盛世,居然特意取消今夜的宵禁,这一下子特意来围观决斗之战的人可高兴了,但却苦了值班的大内侍卫。
甚至素有宫内第一高手之称,也是掌管皇帝安全的大内第一高手魏子云,不得不绞尽脑汁防止今夜有人乱闯内宫,忙得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三份,结果造成这般混乱的罪魁祸首却是乐呵呵看他笑话。
要不是这人是皇帝,魏子云都有冲上去给他一拳的冲动。
“下去吧。”
汇报完今夜巡逻的路线,以及除此之外又增加了多少岗位布置,朱珵珺面不改色的点头允了。
魏子云恭敬退出殿外,回过头看见门口牌子上大笔金字写出的太和殿三字,笔势再怎么雄浑,笔锋再怎么磅礴,此时满心小气的大内高手都大气不起来。
“这都是在想什么啊!”他幽幽叹着,幽幽离开,不知道自己走后,殿内的小皇帝一下子沉下脸色。
朱珵珺冷然道:“朕的好皇叔竟然真的敢行使这牵连九族的罪事,是不怕朕迁怒整个宗室吗?”
“宗室既是南王的后盾,也是陛下您的亲人,想来以他的智慧也想不到这一点儿。”
所以您什么意思?就是在说朕的皇叔蠢吗?
如此想着的朱珵珺抬头,看向此时发言的女子,俊挺的眉目微微一松。
“姑母,您来了。”
普天下能被皇帝叫做姑母的,只有将亲妹下嫁先皇,后有生下龙子,也就是当今圣上的移花宫宫主。
移花宫主冲他挤挤眼睛:“别叫我姑母,叫我姐姐!”
朱珵珺苦哈哈扭头,但头没扭过去就被拎着耳朵拽回来。
“本宫我貌美如花,看起来比你那些后宫都年轻,叫什么姑母,把本宫都叫老了。”
朱珵珺连忙试图从绝顶高人手里拯救自己的耳朵,但是每个卵用,他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别说移花宫主,外头任何一个江湖人他都打不过。
“我错了,我错了,但是叫姐姐实在叫不出口,姑母你就饶了我吧!”听着大侄子细声细气的告饶,移花宫主勉强同意松开纤纤玉指,不过还是冷哼道:“瞧你办的破事,还要长辈出面给你收拾烂摊子,越学越回去了,你六岁那年开始就不管本宫要糖,现在居然还知道找我帮忙,这般无赖……到底和谁学的?”
还不是你!
朱珵珺不敢说出口,脸红红的撇开头,睁大一双眼珠,巴巴盯着移花宫主。
“我也不想啊,可是南王筹谋已久,侄儿实在想不出宫内有谁是他的眼线,所以干脆找个最放心的人陪到身边,这样无论发生什么,起码朕安全无忧。”
移花宫主轻易听出他话里的潜台词,意味深长道:“你不相信叶孤城?”
朱珵珺摇头:“在此事了结之前,朕谁都不会信。”
移花宫主静静看他许久,点头:“合格了,你小子成长不少,没耽误本宫妹妹那份血统。”
朱珵珺默默腹诽,朕的父皇都死去多少年了,朕的母后也殉葬多久了,就您老还成天活得青春逼人,永远十八岁似的,而且记仇记仇记仇!!!
父王取了母后,您居然真能记仇到现在还时不时鄙视他两句,要不是您是朕姑母,朕怎么可能任人这样评价先帝。
“对了,”移花宫主不知道朱珵珺内心的想法,忽然提道:“陆小凤这人你可以信任。”
朱珵珺疑惑道:“何意?”
移花宫主:“本宫当年曾被陆小凤的师父救过一次,通过接触当然知道他们那个门派一脉单传出怎样的逗比,倒是楚留香……”她脸一沉,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我讨厌他!”
朱珵珺习惯了自家姑母跳跃性的思考模式,闻言也不多言,然而没被反问一句的移花宫主倒是不爽了。
“你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