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粱以晴后知后觉地言道:“你是说,地面某些地方长了青苔,正是因为它们之前与岩壁相接?”
“不错,那些青苔,也正是这里的机关许久不挪动的证据。”
忘熙听得云里雾里,左思右想,还是决意不要去明白什么了,开门见山便问行晟:“现在怎么办?”
行晟目光一转,又落在了老者身上。
“你既然能听到我说话,那就点头或者摇头回答我就好。”
老者呆愣了片刻,支吾两声,无人知晓其中的意思,而行晟倒是不管不顾,冷冰冰地问道:“你是不是这处机关的主人?”
老者点点头。
“一直在这里吗?”
老者依旧点头。
“有多少年了?十年?”
老者没有应答。
另外几人面面相觑。
“二十年?”
老者似乎在沉思什么。
“三十年?”
老者轻轻地点头,忘熙在一旁倒抽一口冷气,低声呼道:“三十年?”
行晟却似乎并未在意,转头去查看五人所在的这一房间。
房间分四面隔绝,不过地下分不清东南西北,行晟也只得用前后左右作为标记。眼下前后两面岩壁倒是静止,但是左右两边确实转动不休,带起青苔碎屑随处飞溅,以行晟之目力虽然得以细查其中缝隙秋毫,却没有推开一条通路的时间,退一步言,即便出了这道墙,也未必能逃过之后的重重封锁,就如他们被迫如了此处一般。
辰盈叹道:“这处该是个牢笼吧……”
以晴也无奈道:“四路不通,自然是个牢笼。”
行晟面上依旧冷静,问那老者:“你知道该如何出去吗?”
那老者闻言,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手脚比划了半响还不忘胡言乱叫,根本无人听得出他说了什么,就连行晟也不得不放弃询问,开始在前后墙上寻找线索。他自战靴中拔出两把匕首,一把交给忘熙一把留给自己,对忘熙吩咐道:“去将后边岩壁上的青苔尽数刮去。”
“哦!”
忘熙爽快答应,那厢的辰盈和谷粱以晴也一同上前帮忙。
四人也算得是手脚利索,三下五除二就青苔剔除得一干二净,而后行晟取过火把,沿着岩壁自上往下一路查看,良久之后,才唤来忘熙。
“这处的裂纹算的是最大的,只能试一试了。”
忘熙上前一看,见行晟所指之处,岩壁上已经开了个小洞,数条裂痕延伸出去,像是蛛网一般,便旋即反手提枪,一击狠狠撞上,引得岩壁上的转土软软地剥落了些许。
“这样能行吗?”
“水滴石穿一说并非虚妄,这个地下城常年不见天日,若有三十年,这岩壁多少受了腐蚀……这也是唯一的方法了。”
忘熙点点头,闷头又往岩壁上凿了一击,见并无太大动静便要收手再来之时,行晟突然出手抓上枪杆,默然出力,不消须臾,那枪头竟然被他尽数推入岩壁之中,便是一边的忘熙都吓得不敢出声言语。
行晟眉头一皱,再将枪头抽出之时,额上都已渗出层层冷汗,一言不发地将长枪抛回给忘熙。辰盈最先上前来,轻声问他是否安好。
“无事……”行晟低声摇头,将右手摊开,让辰盈看一眼掌心与手指上的斑斑血迹,“只是皮外伤而已,简单包扎就好。”
辰盈撕下衣摆,小心给他包扎手臂,以晴也上前来帮忙,忘熙好似猛然惊醒一般,连忙抱起长枪再去捣鼓那块岩壁——幸而方才有行晟帮忙,那岩壁的裂纹变得狰狞显眼了许多,忘熙自然也容易下手,待到终于可以钻过一人时,五人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那牢笼,还未走几步,又见前方堂而皇之一左一右地摆着两根推杆,中间凹陷一块,想来是个石门。
四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那老者,似询问似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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