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仪并未理会她的呼唤,而是原本撩起的帐帘重重甩下,声严色厉地问着门口的军士:“是何人守着本相军帐!”
“宰……宰相大人?”身边的小军士哆哆嗦嗦地开口,生怕他迁怒了自己,“是小人等在此守候,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你如何允许外人入了本相的军帐?”
“这……”小军士一头雾水地左看右看,“这又是从说起啊,小人在此半步不敢离,根本无人可进大人的军帐!”
甘仪定定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统统抓起来!严刑拷打!待本相详查遗失之物,再做定夺!”
曲璃萤看了一眼甘仪尚且整齐的军帐,也并未理会那一干鬼哭狼嚎的军士,旋即随着甘仪入了军帐。
“相爷,可是有什么异常?”
甘仪直径走向军帐交流里的叠放着的两口箱子,言道:“上面这箱子,让人转了向,定然是来人匆匆忙忙也不曾留意,取了下面箱子里的东西转身便走。”
曲璃萤的脸上的表情霎时间可谓精彩,就算她眼下出了军帐大喊“宰相是个傻子”也未必没有可能。
“大人说的轻松,可这儿是三军大营,还是宰相之所,岂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甘仪只是看着那两口箱子,没有答应,在两人彼此静默了半响之后,他终于招呼曲璃萤动手,先将上面的箱子搬开。
曲璃萤心中的疑惑更甚,继而问道:“这箱子里有什么重要物事?”
“只是一些陈年旧物,还有往年需查阅的一些奏本罢了。”
诚如甘仪所言,箱子里放置着一条三尺长的木匣,还有堆得整整齐齐的文书。
甘仪的手指划过厚厚的纸张,并未找到丝毫线索,随后手指不经意地抬了一下一边的长形木匣——他便立时不再动弹。
“大人?”曲璃萤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木匣子上。
甘仪没有答应,反而脸色惨白地一把抱过那个木匣子,用手指死死扣着这木匣子的边缘,一边的曲璃萤都能见得他胡须颤抖,险些以为这是什么要人性命的东西,连忙上前来帮着甘仪将那木匣打开——然而里面空空如也。
曲璃萤原本以为是自己眼睛花, 可来回看了几次,这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两块木头而已,何以值得宰相大人一惊一乍。
“大人?”
曲璃萤再看甘仪时,他已经扶着桌案,身形不稳地跌在了软垫上。
“大人这是怎么了?”
“那里面……当真什么都没有吗?”
“没……没有啊……”曲璃萤又看了一次。
“是他回来了……难道他回来了?”甘仪的双眼变得飘忽不定,小心翼翼地审视这军帐里的每一粒尘埃。
“是谁回来了?这木匣里又装了什么?”
甘仪气若游丝地回答道:“是他的长剑……”
“他?”曲璃萤正要细问之时,忽而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名字,宛如晴天霹雳一般令她动弹不得,“是他?这不可能,人死不能复生,他早就被那场大火活活烧死,尸骨无存!定是大人记错了,这长剑早已送去了南荣行晟那处!”
“是你记错了”,甘仪摇头道:“行晟不肯收这长剑,而是原封不动地还给本相。这次出征,我们早已不得皇帝信任,又是令军侯统帅三军,我为防有变,才带了这长剑,盘算着让令军侯露出破绽,可……”
曲璃萤狠狠地喘了一口气,像是珍惜最后的时间。
两人再也不出一声,宰相的军帐里像是压了两幅沉重的棺材一般,令生人无从踏足。
“报——宰相大人!那地下城有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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