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真正走近军工厂的时候,他才气息为之一滞。
这是——军工厂。
是真正意义上的军工厂。
无论是进出把控的严密,还是高高烟囱上吹出的黑烟,甚至是里面的轰鸣声,都听得他有些恍惚。
这里无论建制还是规模,都与现代工厂毫无差距!
“父皇,”朱载基见他站定,注视这欣欣向荣的一切,只笑着道:“是先去检视兵甲流水线,还是火铳那边?”
“火铳。”朱厚熜只往前了几步,又站定道:“你们说的手枪和步枪,现在研发到哪一步了?”
“才刚开始,”朱载基摸着后脑勺憨笑道:“您是今年元日时喝醉酒了告诉我们的,还说这玩意儿很难造出来。”
确实,按照历史事件来说,起码还得等个一两百年。
光是火枪和火铳,哪怕仅仅只有一字之隔,中间都隔着厚重的历史。
他们在指引下换好了防护服,进入那高温的锻造车间,在快速浏览一圈之后,又吩咐主事者把几样枪支拿来,好让他们一起看看这具体的样子。
朱厚熜原本想自己试着打几枪看看——他在上海出差的时候一度去射击馆里找手感,后来还打中靶心了好几次。
可是这枪被好几个侍卫吭哧吭哧搬过来的时候,皇帝脸都黑了。
明代的枪,是需要两个人扶着的。
虽然新款的枪在非常长的前端有专门的支架,但是出于经费的考虑,大部分枪支有接近一点五到两米长。
正因如此,每一杆火铳在绝大部分情况下,都需要两个人共同操作,一个人控制后面,一个人托住前面。
朱厚熜只闷不做声的看完他们演示完舞台剧般的装药填弹和发射,只皱眉问道:“钢的炼制到现在都有问题吗?”
朱载基怔了下,忙不迭解释道:“钢的比例和火候已经充分成熟了……只是这新的□□,我们造不出能够发射稳定,而且不爆膛的例子出来。”
朱厚熜听到这句话,松了口气,突然抬手道:“上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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