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月听罢微微一笑:“只怕你这主帅当初将擒得的俘虏敬为上宾之时,心中便已盘算了日后定要将这人情索回来。”
东华牵起朝月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月儿,当初抓了骨力地建时我的确是盘算了,只是当初也没想好到底会有何事,便先将他好生养起来再说。”
朝月默然,你只是没料到会招来一个郡主。
东华沉默片刻,面色却是略显凝重:“月儿可还记得我之前所提的种种隐忧?”
朝月见状微微颔首,能让如此豁达不羁之人眼中现出的惶惑不安自己又怎会不记得?每一丝都清清楚楚。
东华凝眉继续说道:“如若有了回纥兵力相助,便弥补了我军兵力不足之憾,回纥军士骁勇善战,一来可以助我大唐彻底扫清安史之乱,二来也可让我分出兵力调往陇西牵制吐蕃。因此,既然已经想到了此法,这兵我是非借不可!” 这兵的确是非借不可,只是自己已经答应了月儿留在她身边,不然自己定会亲自领兵将那些余孽一网打尽,绝不给他们留下一丝喘息的余地,吐蕃也休想觅得丝毫缝隙趁机东进。
朝月听罢点头,这的确是东华的两大隐忧,即便东华已基本排定了行军部署却依然不得松懈解脱,这人对于安史之乱尚可,但那对于吐蕃似乎总有一丝不能言明的顾虑。可如今东华看起来势在必得,那这借兵一事便已成了六七分,应是无需忧虑。
可让朝月颇觉诧异的是不论是提到回纥部族还是那回纥郡主,东华竟是心无旁骛,所谈所想完完全全皆是军国大事,并未显示出一分一毫对于那回纥郡主的特殊考量,竟然不含一丝个人之情掺杂其中,真不知是喜是忧。但这起码说明东华心中的的确确没有对那回纥郡主有过半分情意,应该是从未有过。
想到此处,尽管东华双眉紧锁,朝月眼底却是现出一丝一闪而过的笑意,随后刻意说道:“如此说来你是势在必得,看来你对那回纥郡主是颇为了解,说不定还情谊匪浅,不然怎会有如此把握?”